为了避免自己好不容易才寻回的人再有自残的举止,易扶麟一将人带回宫,便派人严加看守着萧茗铭,但回到宫中的他,既不吃也不喝,即便睡着,也经常梦囈,被噩梦缠身惊醒,清醒时则依旧眼神空洞的注视某个地方,对外界的一切漠不关心。
这状况接连持续了好几日,易扶麟为此大发雷霆,但得到的也不过是项少卿害的的瑟缩在墙边,双手紧抱着自己的头不发一语。
眼看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人儿日渐消瘦,几乎不成人形,成日只能懨懨的躺在床塌上,易扶麟满肚子的气无处可发,只得将怒火发在身旁的奴才。
「去!让太医院那帮废物都给寡人叫来,这今日要是没将病因给寡人找出来,这一个一个的脑袋都别想留了。」
易扶麟将桌上的茶盏奏折一把挥扫落地,身旁的太监宫女全跪了一地,深怕自己一不小心触及龙的逆麟。
在太监十万火急的吩咐下,太医院的太医鱼贯进入屋内,这连日来被皇帝不分昼夜的传唤,每个太医脸上写满了恐惧,但无论他们替肖洺硕把了多少次脉,也医治不了那人的心病。
为首的太医放下手中微弱的脉博,不知所措的看着身后的其馀太医。
「都愣着干嘛?给寡人说清楚,这究竟怎么回事?」易扶麟冷眼看着这屋内的人,心里再度起了杀意。
「皇上恕罪!!」太医跪了下来,将头嗑在冷硬的地上,身后的太医也跟着跪成一片,若是医术最为Jing湛的顾太医也无能为力,那这宫里也无人有其他方法。
「皇上」顾太医颤抖着嗓音,硬着头皮将心中的话说出口,「肖公子这是心病若他无心想活,臣等,无能为力。」
此话一落,易扶麟愤怒的抽起身旁侍卫的剑,剑尖指向顾太医的单薄的背脊。
「无能为力?寡人养你们这帮废物又有何用?!都给寡人去死!!!」
剑尖再次落下的同时,床上的人忽然动了,他无力的撑起身体,朝向易扶麟伸手,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能让他顺利勾到他,萧茗铭身子一倾,便从床上滚了下来。
巨大的声响引开了易扶麟的注意,他一见到萧茗铭竟掉落在地,立刻心疼的拋开手中的剑,跑到他身边将他抱回床。
萧茗铭依旧没有开口,但易扶麟知晓他的心性,必然是因为自己方才的盛怒让他又害怕了。
「别怕,寡人不会对你生气。」
易扶麟将人紧紧抱在怀里,深怕自己一晃眼,人就又消失了。
「皇皇上,臣斗胆有个建议」为了自己的项上人头和同僚的命,顾太医只得再度硬着头皮大胆提出建言。
「说!」
「不若,让肖公子的母亲进宫探望他?说不定对肖公子的病情有所帮助。」
心病要用心药医,虽不能确定肖公子为何失去求生意志,但若是让他看见自己的亲人,或许会有好转。
「命人去将向氏接进宫,就一个时辰!寡人要在这房里看见她!」
「是。」身旁的太监和护卫匆忙离去,屋内每个人仍旧提心吊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看着这跪了满地的人,易扶麟感到有些厌烦,挥挥手示意让他们离去。
「都别碍寡人的脸,都给寡人滚出去,谁也不准待着。」
屋子里终于恢復一片安静,易扶麟将萧茗铭身上的衣领拢紧,深怕他再受到风寒,但却不经意瞄见他心口处的异样蓝光。
他拉开萧茗铭的领口,看见他的心口处竟有一条条诡譎的蓝色条纹,像藤蔓般可怖的自心脏处向外蔓延,隐隐约约还闪烁着诡譎的蓝光。
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模糊的人脸,他还记得他当年派人剿灭朱凰阁时,便曾在一人身上看过类似的情况。
那人便是曲凌。
当他知晓曲凌善用毒物cao控朱凰阁的恩客时,便拷问过他,那时他身上便有这条条蓝纹,他告诉自己这是他为了测试毒性,给自己下的断情花毒,为求一晌贪欢,也为求能让自己断情忘爱,但殊不知自己最后仍旧着了断情花的道。
身上的蓝纹,便是他作茧自缚的最佳印记。
但为何这些蓝纹会出现在肖洺硕身上?若依曲凌所言,他仅只在朱凰阁的客人身上用了断情花办和花粉当作药引的药引,只为了让客人流连在他身上,就算当年肖洺硕曾和太子招惹过他,也不该出现这层蓝纹。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地方是他错漏的关键?
"断情花毒,只贪欢不求爱,越是深陷爱的泥泞,花毒便会从心脏漫佈全身,一点一滴吞噬人体,直到整个人成为断情花的容器。"
人若将死,其言也善,那时的曲凌儘管意志有些恍惚,他也仍知道曲凌最后不过是在为自己可悲的馀生叹息,那时便没有下毒手,仅只放任他自生自灭。
但是如今,他只想将人抓来重新仔细询问详情,却无奈曲凌多年前的某一天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生死不明。
深思至此,易扶麟只觉得眼前的蓝纹十分骇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