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安铭叹了口气:“你说没有就没有吧。那本王现在算是说过了。”
蓝田拉着王爷的手沉默不语,二人又走了一会儿。
“你若是心里头还有什么顾虑今天都一并说出来吧。往后的日子或许会有很大的变数,我得让你先安心下来才有Jing力去应付别的事情。”
蓝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感觉到冰冷的空气瞬间灌满了自己的胸腔,头脑也清明了许多。
他一直以为王爷在他耳边随口说的情话,原来都是肺腑之言。
是自己不好,一直都没有当真,还傻乎乎得在独自一人的时候自艾自怜。
可是……
蓝田鼓起勇气,决定把心里最后一根刺拔出来摊在了王爷面前:“王爷心里是不是终究还是有一个徐少将军的。”
蓝田感觉到褚安铭牵着自己的那隻手紧了紧:“本王不知道你听到的是怎样的故事。但确实,我年少时候对此人动过心。”
蓝田心里头一沉。
“但现在想来,若是我当年如对你一般的真心爱他,大概就会跟着他一道去北疆,或者说听见了他的死讯,就跟着一块儿殉情……但我没有。
我只是耍性子,自甘堕落,发了那么许多年的疯。到头来发现他其实本就想要躲着我,知道他对我没有情义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的心如刀绞,隻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我为自己的心疼远远超过了对他的……这让我甚至有些不确定自己对他的感情是不是连自作多情都算不上,只是单纯的寻了一个借口发泄年少时候的衝动而已。”
蓝田觉得自己有些听懂了,但还是有些不明白。
他停下脚下的步伐,站定在那里,仰起头看向这个已经把心思完全摊开在他面前的王爷:“王爷说……爱我?”
褚安铭愣了一下:“本王之前没说过?”
蓝田摇头:“没有。”
褚安铭回忆了一下这些日子,叹道:“色令智昏,我俩在床上该多说说话的……”
“王爷是会为了我……追去北疆……为了我殉情的么?”蓝田继续确认道。
褚安铭回道:“会,但应该不会让你死在我前头。我知道你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好好活着,只要活着就会有好事发生的。”
蓝田心里一暖,想起这是自己很久以前同王爷说过的话,他居然至今还记得。
或许自己比自己想象的更早一部就在王爷心里扎下了根,只是他们彼此都没有意识到吧。
他上前一步紧紧用双臂抱住了王爷。
他把脸埋在王爷的肩窝处,嘀咕道:“王爷要一直同我在一起,咱们有福同享。”
暖烘烘的人在自己怀里说着这般贴心的话,褚安铭心里头也热了起来。
只要能活下去,就会有好事发生。
那些正在或者即将会发生的糟心事,一下子显得都不那么重要了。
作者有话说:
王爷: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沟通确实还有欠缺。
蓝田:嗯,我也觉得。
王爷:来,我们再去床上沟通一下。
蓝田:?
这世上最好的人
那些糟心事来的比想象中的快,也比预料中来得猛烈。
燕王后来还是逮住了他那个不争气的二儿子,拖到皇帝跟前将私自像北疆递信的事情给揽了下来。皇帝当场并未面露任何喜怒,只是摆手说了句“朕知道了”。
可是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褚安铭都看出来,这事情并未就此翻篇。
果然,过了没几天,褚安铭听闻朝廷上有人参了他一本,说他私自在应天附近购了几千亩的桑田养了几百桑农未曾和朝廷报备。
这事情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又不是製造武器养了兵。但参他的本子里说此事恐怕对织造局从民间收购丝绸布匹的价格有所影响,且降低了朝廷的话语权。总之就是将普通人都未曾想到的穿透了好几层的谋划都梳理了一遍,主旨是说梁王私大批量自养蚕种桑的行为意图不轨,恳请皇帝彻查。
皇帝将这折子摊在褚安铭面前,问他:“如何?”
褚安铭看完只是笑笑:“有这样思维敏捷能言善辩之人是朝廷的福气。”
“那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理这事情?”皇帝又问。
“一切以大昌律法为准。只是臣弟有一事相求。”
“你说。”皇帝抬眉。
“田地和桑苗臣弟可以全数上缴朝廷,只是求皇上继续允许这些桑农耕种养蚕,他们本就是受灾难民,受不住再一次被夺去手里生计。”
皇帝当场应允了。
但朝上那些“思维敏捷能言善辩之人”得知此事后,又递上折子,说梁王此行别有用心,意在收买人心。皇帝斥责了递这折子的人,说梁王是宽仁大义,不可能有异心。
消停了一阵子后,朝里头又有人提出异议,说梁王用着的城郊那处别院实际上一直以来都记在先太后的名下,太后也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