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归湖看到女子进来,连忙站起身来,走到桌子的另一边,拉开椅子,对女子和煦道:“请坐。”
“谢谢。”女子看着印归湖的笑脸,有些诚惶诚恐地坐到了座位上。她环顾一周,发现除了印归湖,还有另外两位警官,其中一位冷着脸的是上次见过的。
女子一接触到司阵的目光,就快速地低下了头去。
印归湖在内心翻了一个白眼,司阵把人吓成这样,也太不利于他接下来的问话了。
于是,印归湖隻好语气更加轻柔,对女子道:“你认识何梓朔吗?”
何梓朔,就是这起案件中失踪儿子的名字。
“认识,”女子答道,然后又马上补充道,“但是不太熟。”
这话一听就是在极力撇清自己和何梓朔的关系。
“啊?是这样吗?”印归湖的疑问中带着质疑,他决定不再迂回,直击重点道,“但是,据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是你教他清洗凶器,还有处理足迹的吧?”
这只是印归湖的推测,在当时那种极端情况下,何梓朔一定很惊慌失措,他不可能这么有条不紊地处理案发现场。
那就赌一把,赌就是眼前这名女子帮的他。
“什么?”女子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惊诧地看着印归湖,嘴唇轻颤,道,“我……我没有。”
最后的几个字声音越来越弱,几乎像蚊子叫。
看来,印归湖赌中了,他轻笑了一声,道:“那就当你没有吧。”
女子还是很害怕,她不可抑製地整个人微微发抖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如果,”印归湖拖长了声音,道,“你在案发现场看到了什么,却知情不报,那就是包庇罪了。”
兵子抬头看了一眼印归湖,有些不舒服地转了转面前放着的杯子。用引诱的方式得到自己想要的审讯结果,有违他们的职业道德。
但是,这严格意义上也不算是一场正经的审讯,坐在他们面前的不是案件嫌疑人。
女子没有看到兵子纠结的神情,她咬着下唇,好像内心还在做着争斗,犹豫着说不说出真相。
“你好不容易从那个家里逃出来,没必要为了这件事搭上自己的未来。”印归湖道。
女子现在已经心乱如麻,根本没注意到印归湖他们调查了她的身份背景。
“我们已经能肯定这起案子是何梓朔做的,等我们找齐证据,就不会跟你这么好说话了,你自己考虑一下吧。”印归湖见女子已经动摇,又下了一剂猛药,道,“哦,还有,何梓朔是未成年,而且有被虐待史,法官会酌情轻判的。”
听到印归湖后面那句话,女子的心理负担减轻了一些,她犹豫了一下,道:“我确实看到了他杀人……”
“说一说案发的经过吧。”印归湖道。
女子抬起头,开始回想那晚的场景,她说道:“小朔他爸那天又喝醉了,回到家撒了一晚酒疯,本来他已经睡下了,到了凌晨两点左右,不知道为什么又起来了,开始打小朔。”
女子像是回想起什么恐怖的事情,神情恐惧道:“我就是那时候出去的,在窗户看到……看到小朔捅了他爸几刀。他也看到我了……但是他没说话,就这样一直等到了他妈回去……”
女子深吸了一口气,道:“小朔他妈妈回家的时候,我已经回到自己的房子了,我本来想当什么都没看到……可是,我听到他妈在骂他。都到那程度了,他妈还在骂他……后来就是,他妈妈的声音也消失了。”
“小朔当时只是一时情绪激动,这不是他想做的。”女子最后还为何梓朔辩解了一句。
印归湖叹了一口气,道:“何梓朔父母之前就有打过他吗?”
女子点了点头,道:“是的。”
“为什么不报警呢?”印归湖又问道。在警局的檔案记录里,没有去他家的任何出警记录。
“小朔说他不想闹大,不让我们报警。”女子道。
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来了,印归湖抚了抚眉心。
听女子这样说,何梓朔之前明明是压抑的态度,现在为什么突然变成对外攻击呢?
拥抱
司阵、印归湖和兵子一行三人走出了曜安市公安局第三分局,走到了大门前空地上停车的地方。
司阵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来,看着印归湖,道:“我不和你一起回总部了,我要去协会一趟,接下来的侦查由你和兵子负责。”
印归湖没有问司阵去协会做什么,他只是勾起唇角,笑了笑应道:“好的,司队长。”
吩咐完印归湖的司阵却没有马上离开,他定定地看着印归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司阵向前跨了一步,一下子来到了印归湖的跟前。
印归湖突然感觉到了压迫感,他比司阵矮大半个头,又比司阵纤瘦,整个人就这样笼罩在了司阵的身影下。
没等印归湖反应过来,也没给印归湖后退的机会,司阵伸出右手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