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今雪偏过头,唇擦过了许戚的脸颊,他捏着许戚的下巴转过来,化为一个更深的吻。
“周日早上十点,我给你预约了来诊所看牙。”唇分开后,廖今雪沉声说。
许戚被吻得头脑发热,问了一句傻话:“去诊所干什么?”
“你后面这颗大牙可以种了,”廖今雪的气息在许戚耳侧吞吐,“我当时好像说过会提醒你。”
听到‘牙齿’两个字许戚腮帮子就开始疼,相关的回忆不是流血就是发烧,他往床的另一边逃避,“你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身后传来廖今雪一声轻笑,紧接着,后背贴上了一具滚烫有力的身躯,“我会把你准时带过去。”
许戚知道逃不掉了,小声问:“你帮我弄吗?”
廖今雪说:“不然你想找谁。”
床头灯随即被关掉,卧室遁入一片漆黑,后面的声音渐渐听不清,融在了缱绻的吻里,布料摩擦的响动里,偶尔的,还有几声低不可闻的耳语。
“为什么要在现在说?”
“突然想到。”
“种牙要多长时间?费用是不是很贵,我记得好像很贵唔”
接着又是一段断断续续的喘息和吻,被廖今雪低沉的声音覆盖:
“家属有内部优惠。”
许戚忍不住笑了,“能优惠多少?”
“免费。”
情难自控(全文完)
宁城渐渐步入夏天中最炎热的时候,满大街都是聒噪的蝉鸣。
许戚趁着没到日头最毒的时间,驱车去照相馆看望良叔。一向充满活力的小土蔫头耷脑地趴在店门口的树荫底下乘凉,热到没心情和他打招呼,只顾吐舌头。
店里只有一台运作中的老式电风扇,许戚一走进去就被一股热浪包裹,眼镜片蒙上雾气,“这个天气怎么不开空调?屋里快比外面热了。”
摇晃蒲扇的良叔从藤椅上直起腰,看见许戚哎唷了一声,“你怎么来了?开那个费电,就我一个老头子也不怕热,风扇吹吹差不多得了。”
这些话许戚每年都能翻来覆去地听到,径直从抽屉里找到落灰的空调遥控器,换上电池,搭着椅子给空调重新插电,半晌,泛黄的空调叶中终于吹出冷风。
“都说了用不着,你不来我也懒得开。”良叔还在念叨。
许戚把遥控器放到显眼的位置,无奈道:“客人来了要受不了这个温度。”
良叔‘啪’的一声把蒲扇撂到桌上,带点感慨:“现在都靠电脑了,谁还专程来店里?这大热天,来一趟和洗个澡一样,你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我刚才在路口买了个西瓜,想着离这近,就顺路送过来,冰一会再切。”
许戚把西瓜放进了冰箱,屋子这时候总算凉快起来。良叔扯着嗓子问:“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等天气没这么热,现在去哪里都是火炉。”许戚回头看了眼屋外的阳光,隔着层玻璃都毒辣得让人睁不开眼。
良叔就穿了件背心,回屋找出条空条毯子披上,“你搭檔呢,找着了吗?”
许戚顿了一会,说:“找到了。”
“男的女的?”
“当然是男的。”
良叔‘哦’了一声,听语气还有点失望。
许戚无奈地补充道:“你认识的,去年来店里拍过证件照,我高中时候的同学。”
良叔反应了一会,拧着眉头问:“是不是那个牙医?”
这个头衔显然比前面几个容易记,许戚好笑地应了声‘是’。
在戳破廖今雪故意伪装的身份之后,他又重新发布了一条寻找模特的博文,但是没过半天,就被廖今雪转发给了他,问他怎么回事。
许戚当时还不解,直到廖今雪突然来了一句:我不是你的模特吗?
把许戚想说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于是这件事就稀里糊涂地定了下来,比起工作,反倒更像是一次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旅行,约会旅行。每次想到这里,许戚心底既期待又忐忑,夹杂一丝不敢太明显的雀跃。
良叔的表情似乎不全是放心,挤着的眉头里多了些其他复杂的情绪,半晌说道:“你们还有联系?后来都没听你提起过他。”
“一直有联系。”许戚心虚地看向别处,没敢对上良叔的火眼金睛。身边了解他的人寥寥无几,良叔难得算一个,而他又是最不擅长在别人面前伪装。
良叔点点头,除了一句‘挺好’没再说什么别的。
走前切了西瓜,冰了一阵的口感十分脆爽,良叔一个人吃不完,硬是拿保鲜膜装了一半给许戚带回去。送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拍了下许戚的背,语重心长地说:“别的也没什么,反正日子是你自己过,开心就成,其他的不用管那么多。”
许戚的心骤然多跳了一拍,不知道良叔是有了猜测,还是单单在说他的工作。他默默地点了点头,应声说:“知道。”
继清明节之后,许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