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处看了很久,拿起手机拍了照片,周围也有人像我一样,大多兴奋,新奇。燕城不常下雪,距离上一次下雪已经过了六年,我还记得那一年冬天是和陈锋一起过的。
照片在屏幕上亮着,我垂眸思忖良久,点开了和陈锋的聊天框,发出刚刚拍的那几张照片,灰色的圆圈在图片上打转,加载出的前一秒,收到了陈锋的消息。
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陈锋:要去一起看雪吗?
陈锋番外《情深》
那是我鲜少一次失手。
跃起身时,球擦过掌心,飞到场外的空地,我听到后面传来朋友的笑声,抓了把头髮,准备过去把球捡回,就在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了他。
也许是那天下午阳光正好,照在他脸上,我的胸口像是被什么用力撞了一下,沉寂过后,竭力地跳动起来。
他穿了一件衬衫,牛仔裤,看起来很瘦,高个子,背了一个纯色书包,整个人就像是一抹平淡不出彩的颜色,闯进秋日里。
“你好,”我打了一个招呼,“能帮忙把球扔回来吗?”
他把目光放在我身上,点了下头,“好。”
手很好看,当他抱起那个篮球,五指曲张,手指在阳光下骨节分明,健康的白。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干净的眉眼,介于冷淡与温和之间,看起来就像是门门能拿满分的好学生,也像高中班里女生最喜欢的那类男生。
“谢谢。”
他回了一句‘不客气’,礼貌又疏离,背着那个纯色书包走进了燕大的教学楼里。
“看什么呢,那么专注?”舍友过来搭上我的肩。
皮肤汗渍渍的黏着不舒服,我躲开他的胳膊,拿着篮球走回球场,继续下半场的比赛。回寝室洗完澡,舍友正躺在上铺打游戏,头也没抬地问:“你刚才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明天还打吗?”
我坐上床,“打。”
第二天运气很好,又碰到了他。
篮球滚出去的时候,舍友一脸‘你有病吧’的表情,我匆匆留下一句‘手滑’,快步走了过去。
还是和昨天一样的时间,他看到我的时候好像很意外,我猜应该是在意外,放在我身上的目光比昨天长了一两秒。
我清了清嗓子,有些心虚,“那个,麻烦你捡一下球,谢谢。”
“不谢。”
他把球扔了回来。
第三天和第四天都没有这样的好运气,我衝完澡躺在床上,头一次在打完球后产生一种有什么事情没做完的空虚,两个舍友在讨论今天看球的那群女生,非要争辩最漂亮的那个是在看自己,而不是对方。
我捏住床旁边的栏杆,探出身打断他们,一声后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你们还记得前两天帮我捡球的那个男生吗?”
舍友说:“记得啊,他好像帮你捡了两次吧?挺巧。”
另一个说:“陈哥你这两天不行啊,手抖成这样。”
我问:“你们觉得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是”我一下子卡了壳,以三十分的语文水平憋出一个词,“他长得怎么样?”
舍友好像认真陷入回忆,“还行吧,感觉挺帅的,就是那种不说话,拽拽的,看着挺有逼格。”
“什么叫做感觉?”
“感觉就是”舍友语气一转,挑了挑眉,“不对啊陈哥,你打听的那么详细干什么?他和你有仇?”
“滚,”我说,“我就想和他交个朋友。”
不是每天都能碰到他,但我每天都会去打球,一周七天,他总归要去上课,我也总会有机会看见他。
篮球又一次‘意外’滚出界,我已经能厚着脸皮过去找他聊天。他看起来有些无奈,也有些困扰,问道:“你有其他事情吗?”
我摸了摸头髮,感觉天有些热,耳根烧得慌,“有,我想加你微信。”
他犹豫了两秒,拿出手机输入了我的号码。
“好了,”他说,“下次不要再把球扔出来了,好好打。”
我被他识破,心底窘迫了一阵,但还不忘记问:“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林曜。”他的声音和眼睛一样,冷静,平稳,一点都没有‘曜’这个字该有的光芒与热度。
“我叫陈锋,”我也顺势把憋了很久的话说出去,“锋利的锋。”
他没有多留,很快又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记住我的名字。我想着这件事,球也打不进去,晚上躺在寝室床上,想了想还是给他发过去一句:我是陈锋。
等到半夜都没有消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才看到他的回復,一句简短的:我知道。
我和他慢慢聊了起来,大部分时候都是我在发消息,他回的最多的就是‘哦’‘真的吗’‘这样啊’,搞了半天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认真看。我有时扒拉他的朋友圈,内容不是图书馆就是风景照,还有偶尔提到的一个朋友,姓顾。我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