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无虑的样子,我也很高兴,不过你能够自己选择的话,是想一直这样下去,还是想起所有的事,包括西盛国女皇的事?」杨雿熙听他提女皇,想起那天见沉孟珂的事,一脸认真告诉他说:「我跟你讲,那天看到的女皇,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好像喔。真的,好像同一个人,太不可思议啦!」杨慕珂微微苦笑,那本就是同一人吧,可是母亲如今也分不清楚了。杨慕珂说:「如果她们是同一人,你有什么想法么?」杨雿熙懵住,拿着正在乱编的花草直接盘腿坐地上,她咬了咬下唇苦思,可是脑袋一片混沌。「不知道,我不知道啊。那时她对我特别好,我好开心啊,好像从来没这么开心过。想永远都和那个人在一起的。可是有天她出门就没有再回来了,我抱着你到处找也找不到,然后,就好像一辈子从来没这么伤心过,我哭得好累,你也哭得好累,我怕你死掉,才勉强去找东西吃。后来……」杨雿熙目光有些涣散,愣愣抬头看着杨慕珂,又稍微回过神来微笑说:「后来我就找到你啦!昨天你还这么小,今天就长这么大啦,太不可思议啦!嘻嘻嘻。」杨慕珂回以微笑,不敢贸然勉强她去回想往事,他怕见到她悲伤的样子,而那是他无能为力的事。那时他被袁霏缨从母亲那儿抢走,姓袁的或许还打伤了母亲吧,失去伴侣和孩子,也难怪母亲变成这样。柳青禕和明蔚都为他诊治过,幼年被诅咒导致他记忆破碎,才会认贼人为父母,而且他既然是天人所生,应该也有着修炼的天赋,但在诅咒残害他的数年之间,他只能像平凡人那样修道,本身吸收不了什么灵气,就只好靠阵法及符籙。只不过阵符二者皆讲究传承,一般都会特地拜师学习,虽然灵素宫的书库都随他看,若无人指点,他一个人也难以参透,还好明蔚一直陪着他,教他参悟其箇中奥秘,所以在他捡回一条命以后,还能勉强藉着阵符茍活至今。「白狐回来啦。」杨雿熙指着前院大门的方向说。杨慕珂知道母亲是天人后,对于有时她优于他人的感识也就不那么意外,他们一起去迎接明蔚,开门后明蔚难得露出有些懵傻的表情,灿亮的蓝眸眨也不眨,痴痴望了半晌,他失笑:「怎么了?一脸傻。」明蔚说:「你今天有些不同,但是也很好看。」杨慕珂从对方含笑的神情会意过来,赧顏道:「这不是我、是娘亲她一时好玩才弄的。」杨雿熙一看儿子要将头上花草拿下来就急着喊:「不要拿走,很好看啊!我特地放成那样,摆得很好看的。」明蔚忍着笑意附和:「是很好看没错。杨夫人好手艺。」「嘿嘿。」杨雿熙抓住儿子双手正色道:「对吧?好看的。」「娘亲……」杨慕珂拗不过母亲,只好顶着一头花草赶紧关门躲回房间,明蔚拿了些图画多的间书给杨雿熙打发时间,跟着回房里找他。他坐在镜前把头上花草弄下来,看娘亲摘的植物哭笑不得。明蔚接过他刚取下的牡丹花闻,柔白的花瓣根处是若有似无的粉色,他弯下身隔着花瓣在杨慕珂转头时落下轻吻。虽然不是头一回被亲吻,但杨慕珂还是愣了下,他托起明蔚的手也有样学样亲回去,有些害羞的别开脸笑出声。明蔚牵他站起来,两人搂在一起什么话也没说,他拥紧明蔚深吸气,贪婪感受明蔚的气息,直到稍微满足了才松开环抱说:「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明蔚说:「你说。」杨慕珂靦腆抿笑:「虽然我好像不必开口说你也能晓得,我元丹恢復了。有你的帮忙加上国师给的药,没想到这么快能好起来。」「也算是否极泰来,之后会越来越好。寂明馆最近收了些好药材,还有不少上好的灵矿、宝石,我打算去找药神鼎炼药。」「炼什么药啊?」「主要是筑基的丹药。虽然现在你还用不上,先收起来也好。」杨慕珂知道不管再怎么道谢也无法传达他的心情,只能抱住明蔚,慢慢收紧双臂,虽然没有掉泪,身躯却有些颤抖。自从遇上明蔚以后,前半生所有残破、断毁的地方都被连接起来,如果没有明蔚的话,也许他的人生走不到这里,更不敢奢侈的想像一下将来。明蔚嘴角微扬,温柔回拥,听见杨慕珂用有些低哑温和的嗓音说:「我好像,离不开你了。」「你想过离开?」杨慕珂想了下:「以前说好契约一到就分道扬鑣啊。可后来还不到十年就出了意外,你找到我那会儿也想过,不要再拖累你的。」「你没拖累我。若非相信你还在世间,我也许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吧。」「不可挽回的事?」明蔚轻哼一声,带着笑意一面抚摸杨慕珂的长发说:「像是,让灵素宫给你陪葬。」「这不行啊!」「嗯,我知道你不愿意,那里还是有不少弟子对你好的。所以我忍下来了。但,有些人还是得付出代价。」杨慕珂不希望明蔚想起那些不高兴的事,所以岔开话题说:「对了,我还没去过这里的寂明馆,要是有空也想去看看。」「好。明后天,春蓼他们兄妹也差不多要进城来,我想收的一些药材就是他们找来的,春蓼的哥哥小光是羽族,能在一些修士都很难去的地方发现少见的灵草,他们俩在月湖城待腻了,就趁着护送药草来顺便来玩。」「日子过得真快,以前我记得春蓼还是个很小很小的女娃。」「等他们到了,我带你去寂明馆,顺便去逛集市,採买些东西。」杨慕珂灿笑点头:「娘亲一定也会很高兴。」他们彼此有默契的不再谈灵素宫的人与事,眼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