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母亲不见的事,杨慕珂懵住了,但眼前春蓼看起来比他还慌乱可怜,他反而异常冷静的安抚她说:「你先喘口气,缓一缓再讲。」春蓼大口喘气,红着双颊,眼泛水光跟他说:「我念书给她听,本来杨夫人都还好好的,但她好像在窗外见到什么东西,忽然就着魔似的往外衝,居然从楼上往下跳。我没来得及拦她,怕她受伤也跟着往下跳,可是等我落地她已经不见踪影了。」杨慕珂看似镇定,实则心乱如麻,他只想得到一种可能,那就是灵素宫的人已经潜进祇里城,绝对是盛如玄把娘亲抓走,而且还避开了寂明馆、国师他们事先佈下的眼线。春蓼急着拉走杨慕珂说:「快、我们先回寂明馆那儿,说不定已经有消息了。」杨慕珂被带着跑了一小段路,稍一回神就觉得此事古怪,倏然止步唤:「明蔚?」他一回首,所有街景人车全都不见,四周雾茫茫一片,顿时心中一凛,这是中招了。他立刻弄出一张符纸捏在手中,回头质疑「春蓼」说:「你究竟是谁?弥勒坊有无凡咒,要是明蔚找来,有你好受的。」冒牌春蓼笑了笑,她声音略微低沉,以绝非春蓼那轻软的嗓音说:「无凡咒只能收歛威压,将元婴以上的攻击吸收作为阵法之力,元婴修士以下并无特殊限制,这你不晓得?对付你也用不上什么法力啊。」杨慕珂没等她讲完就拋出符咒,冒牌春蓼早有预料似的展开灵气罩挡下符术,不过并没有冒牌货预料中的攻击,而是大片烟雾瀰漫开来。他是施符者,能看清雾里的人是什么样,那个假春蓼身形变高了些,是个陌生人。杨慕珂质问她说:「你是灵素宫的人?我娘亲被抓走是骗人的。」偽装成春蓼的女人笑了笑说:「你不信啊,那你看这是什么?」她抓起披在肩上的红斗篷转了圈,那些烟雾被斗篷摄走了,她指间转着一支细长银簪,正是杨慕珂今早帮母亲插在发髻上的。杨慕珂仍是不信:「你能偽装成别人,东西自然也能是假的。」「真是多疑,好吧,那我还是只能来硬的了,有人吩咐我不可伤你,真麻烦。」女修不以为然冷笑一声,五指呈爪抓向杨慕珂。杨慕珂又取出一柄小纸伞,一展开就飞射出无数细针和银钉,这是近来明蔚送他防身用的梨花殤,那女修果然脸色骤变,提足真气鼓起那身红斗篷迅速转身回避,乍看像鲜红的陀螺被打了出去。好在细针和银钉即使被弹开也不会波及持伞者,那柄梨花殤不仅有金丹以上的攻击力,也是不错的防具,即使是没有道行的人拿着也能抵御金丹前期修为的全力一击。陌生女修挥开有些破损的斗篷,这是她惯用并喜爱的法器,如今竟有破损,她Yin狠盯住杨慕珂说:「真是小瞧你了。也对,你身旁那位是寂明馆的……」她话没讲完也甩出双袖,掷出多张暗红符咒。杨慕珂一眼认出是天蘅教毒符之一,惊诧道:「你是天蘅教的?怎么会?」女修冷笑,毒符化作一场红雨降下,杨慕珂展开梨花殤挡住毒雨侵蚀,鞋底仅沾了一点毒雨就冒出灰黑的烟气,白茫茫的世界里看不到其他花草和活体,否则活物应该也会立刻被这场雨给融蚀消失。杨慕珂心慌了,他知道能结合幻术创造出这样的禁制场域,修为肯定不弱,无凡阵原来不限制这种秘术?这禁制虽然应该不是长久的,但他一时也无法摆脱,拿破阵的黑针也无用,这不是他所熟悉的阵法,找不到阵眼和弱点,而他又杀不死施阵者。再说有些幻术阵法即使杀死佈阵者也未必有效,他不敢轻易冒险。女修实力强大,毒雨丝毫无法沾上她半点,她吁了口气垮下脸,看着那青年嫌恶的自言自语:「我怎么为了这样一隻螻蚁浪费工夫呢,要不是想抓这玩意儿回去给那人的孩子当消遣,嘖,算了。」杨慕珂握紧梨花殤,女修步步近逼,他忽然蹲下,一掌按在脚边地面上,为了避免之前被蓝晏清抓进某个境域里面,他也研究了一些如何逃脱的符阵,他并不打算和那女修再斗下去,先逃跑才是正确的选择。自他手下蔓生出的符纹发出光束,形成一面透薄如纸的屏障。女修没见过这种法术,只当作是螻蚁耍些小技俩在做垂死挣扎,方才的攻防也全靠法宝,她根本不把杨慕珂当一回事,随意出手将那层薄透的屏障打破,并且嗤笑道:「你以为这面破纸墙能挡住我红罗么?太污辱人了。」杨慕珂盯紧女修,她一出手打破屏障他就往前衝,看着像是正面朝女修而来。红罗咋舌斥骂:「不知死活!」这是杨慕珂新学的逃脱秘术,还是多亏明蔚帮他从寂明馆那儿搜罗出的法术,敌方对此一无所知,出掌要轰他门面,似乎不想留活口了,而他压下被杀的恐惧直奔破碎屏障大喊:「逃出生天!」红罗没想到杨慕珂会突然消失身影,居然藉这种名不见经传的法术突破她的禁制离开?她错愕无语,赶紧撤了禁制,周围也不在原先的餐馆外,而是在祇里城外某处郊野。杨慕珂额际都是冷汗,那秘术需要由禁制场域的施术者亲手打破屏障,藉此產生破口,他方能逃走,如果知道这秘术的修士自然不会上当,但是自大的修士往往会不屑一顾,亲手製造破口。当初他还觉得逃出生天这法术很像在开玩笑,毕竟哪个术者会帮敌人逃生,不过在这种无法找出阵眼的时候,偽装成防御术製造阵眼破解,也算是玩得巧妙,此术尚有诸多应用策略,看来他之后可以好好研究一下。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是得先确保自己已经逃脱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