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惊讶,眉宇间的沁着未消散的紧张和无措。
叶清秋顿了顿,看着他身上已然褶皱的黑色衬衫,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却仍旧不失那股风雅清贵的气质。
黛眉微拢,声音冷漠。
「所有人都以为你死在了里面。」
一直躲在楼梯口的殷睿爵咬了咬牙,低声道:
「别人快要把门敲烂了都不为所动,叶清秋那两声猫叫倒显得他耳朵没聋还灵的很。」
沈繁星往前探了探身子,看到叶清秋半截身子栽进了房间。
「走吧。」
腰上一紧,薄景川的话音落,身子已经被带着朝楼下走去。
「他们……」
薄景川停下脚步,垂眸锁着沈繁星的星眸,「我们已经管了太多闲事了,薄太太。」
这沈繁星倒是没办法否认的,不过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她有私心,比如偏向叶清秋才插手。
虽然是事实。
「那是你兄弟!现在明明是他的情况看起来比较糟糕。」
薄景川收回视线,揽着她继续往下走,「不管我们的事。」
沈繁星抿了抿唇,薄景川走到沙发旁拿了丝巾系在沈繁星脖子上。
「我们一百个人在也比不上叶清秋一个人,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沈繁星觉得很有道理、
眸子转了转,然后转头看向还在楼梯拐角「偷窥」的殷睿爵。
「那他在这里是不是很碍事?」
薄景川转头看了过去。
殷睿爵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没有。」
面对叶清秋听起来有些刺耳的话,厉庭深开口回答,嗓音沙哑的厉害,视线紧紧锁着面前女人姣好的面容。
叶清秋看了他一会儿,眉心又蹙起几分,收回视线,声音冷淡。
「放开我。」
放在她腰上的大掌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地收紧了些。
叶清秋抬手撑着他的胸膛用力推了他一下,本来就耗了七八天的身子又因为不设防,整个人朝后踉跄了几步。
他眸子晃了晃,视线紧紧追着女人,却见她神色淡淡地抬脚走了进来。
窗户开着,但是空气中还是瀰漫着浓烈的酒味,她眸色冷了冷,视线在房间里轻轻扫过,最后落到床边地上排着的几瓶烈酒上,停顿一秒,又缓缓抬起眸子,看着又要靠近她的男人。
「离我远一点。」
叶清秋冷冷道,厉庭深果然停在原地,茫然又无助地看着她。
几秒后,解读到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嫌恶后,他退了两步。
「抱歉,我去洗澡。」
叶清秋没说话,缓缓走到了卧室的窗前。
厉庭深站在她身后,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道:「我……很快就出来。」
叶清秋背对着他,眼睑微垂,淡粉色的唇微微扯了扯,睫毛轻颤了几下,还是没有说话。
厉庭深又在原地不安地看了她一会儿,最后才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转身快步走进了浴室。
等到浴室传来水声,叶清秋的身形才动了动,抱胸的手轻轻搭在的窗台上,窗檯很高很宽,上面摆着一些东西,只不过如今都被一个个小小的黑色布袋罩着。
她缓缓抬手,扯掉一个黑色的布袋,一束向日葵的摆件,有两隻蜜蜂围在上面。
眸子微微颤了颤。
当初因为卧室采光很好,她买了好多太阳能摆件,眼前这个如果蓄满了能量,那两隻小蜜蜂会沿着轨迹围着太阳花转动。
旁边几个黑色的布袋,应该都是她当年买的。
窗檯一尘不染,连她三年前摆放在这里的摆件,都如同新的一样。
如果不是那层黑色布袋,三年,大概早就被晒朽了。
将那一束向日葵花从中间挑开些许,里面还有一朵小的,而在那上面,还停留着两隻蜜蜂,很小很小……
她闭了闭眼睛,将心头涌上来的酸涩压了下去。
当年那个骄矜又天真的叶清秋,满脑子就只有爱着一个人,处处都是憧憬,处处都是因为爱他的小心思。
曾经为了这么一个小东西,她当初是有多开心来着?
厉庭深从浴室出来,头髮没有吹,已经换了干净的家居服。
比起刚刚的颓靡,现在无疑变得清爽了很多。
一直紧绷的眸子在触及到叶清秋站在窗口的身影时,渐渐鬆懈了下来。
「你……怎么会来?」
叶清秋转身,微仰着头看着他。
视线像是很挑剔地打量了他一番,厉庭深身形有些紧绷,在看到她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才缓缓靠近她几步。
他的接近让叶清秋的眸子微微闪了闪,侧转过身,背对他,抬手将黑布袋重新罩在了那个向日葵摆件上。
她能感觉到身后带着湿意的身体渐渐靠近她,最后在她身后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