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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的一个月,陈诺过得十分自在。每天早起背单词,做早饭,然后写作业,打扫卫生,中午提着保温桶去店里和陈恕一起吃,然后下午到补习班上课,回来以后做好晚餐,催促陈恕回家。
如果能够一直这样下去,陈诺心想,只要他愿意对她好,无论是哪种好,她都是满足的。
而陈恕似乎对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也很满意。
开学过后,她每天给他打电话,讲述学校发生的趣事,即便没什么好玩的,她也要和他聊天说话,询问他都干了些什么,店里生意怎么样。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
五月底的某个週末,陈诺和琴琴约在nai茶店见面,没想到琴琴给她带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你们家出事了你知道吗?」
陈诺搅拌果汁的动作顿住,「怎么了?」
琴琴说:「前几天那个梁老闆喝了点酒,跑去sao扰菲菲西施,动手动脚的,被你爸撞见,把他给暴打了一顿!」
「什么梁老闆?谁?」
「就是去年来岛上开温泉酒店的那个啊,他追不到菲菲西施就到处散播谣言,可难听了,你爸也忍了很久,这次实在忍无可忍,下手过重,还被带去派出所了呢!」
陈诺就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脸色也彻底变白:「然后呢?」
「然后樑老狗去做了伤情鑑定,警方说陈叔叔涉嫌故意伤人,可能会被追究刑事责任,当然最终双方还是决定私了,赔了好多钱呢……」琴琴小心翼翼地看着陈诺:「姐,我听我爸说,陈叔叔一直想存钱送你出国,现在可能不行了……不过这样也好,你本来也不想走嘛。」
陈诺拳头攥得死死的,表情甚至有些扭曲:「他为了胡菲……居然为了胡菲?!」
琴琴嘆气:「是啊,陈叔叔对菲菲西施真算得上有情有义了。」
何止有情有义啊。
陈诺突然很想笑,笑自己这么久以来的自欺欺人,假装看不到他身边从未离开过的胡菲。
哈,现在两个人患难见真情,同甘共苦,多感人啊。
陈诺这样想着,竟然真的笑了出来。
「姐,好在事情圆满解决了,你可别告诉陈叔叔是我说的啊,估计他不愿意让你知道,以免影响你和菲菲西施的关係。」
陈诺问:「难道他们真的会结婚吗?」
「其实现在也跟结婚差不多,你不在的时候菲菲经常去你们家煮饭打扫什么的,我听我爸说,其实陈叔叔是想等你上大学以后再考虑结婚的事情,可见他还是很照顾你的感受的。」
陈诺突然觉得浑身无力,没意思透了。
她浑浑噩噩回到学校宿舍,下午的补习课也没有去上,陈恕打电话问她怎么回事,她听着他一如既往的语气,心头感到一阵恼怒,忍不住Yin阳怪气地对他说:「还有必要上这个课吗?你现在还有钱送我出国吗,爸爸?」
陈恕默然片刻,正要说什么,她却挂掉了电话。
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跟他联络,他打来电话,发来短信,也通通不接不理,冷漠起来的样子连她自己都觉得够狠。
週六上午,天蒙蒙亮,她一声不响地坐船回三宝小港,谁也没有通知。
刚到自家院门口,倒是和陈恕撞了个正着,他拿着电动三轮车的钥匙,诧异地望着她,显然十分惊讶。
「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看看房子还在不在,我还有没有地方住。」
陈恕略有些尴尬,拍拍她的后脑勺:「胡说什么呢。」
陈诺提脚往里走,他忙叫住她:「你没吃早饭吧?」
「吃过了,」她说:「等你晚上回来我们再好好聊一聊,爸爸。」
陈恕的表情有些古怪,她没去细想,径直上楼,掏钥匙开门,刚要换鞋,却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她低头看着那双风sao的黑色高跟鞋,脑子嗡嗡作响,双腿不受控制走向陈恕的卧室,门开着,菲菲西施趴在床上睡得很香,棕色长髮铺散在光裸的后背,床角搭着她的胸罩和内裤,地上还有一个用过的避孕套没有收拾。
陈诺手脚冰凉,身子不停的发抖。
她忽然想吐,扭头跑进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坐在书桌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狼狈又惨淡的模样,那双眼睛凶狠就像魔鬼。
胡菲被那动静惊醒,不一会儿穿戴整齐胆颤心惊地过来敲门,「诺诺?你回来了?」
她抓起存钱罐猛砸到门上,「滚!!!」
头昏脑涨,全身的血ye彷佛倒涌上来,她疯了一般把檯灯、镜子、水杯尽数摔碎,桌上所有东西都被她破坏,连凳子也摔到了墙角,蹭掉一大块水泥。
她嚎啕大哭。
没过多久,敲门声再次响起。
「诺诺。」是陈恕。
她倒在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听到他的声音,倏地起身打开门,望着他:「我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