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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顿顿的薛妙妙嘴里一直唤着「大哥……大哥……」
薛爵是这家医院的股东,受伤的又是他的妹妹,他要求陪同手术,没人敢吱声,只能让薛爵消毒后,穿上了无菌衣守候在一旁。
被清洗干净的薛妙妙,额头上的口子非常的大看样子,她当时是真的存了死的心。
当他看见她倒在血泊之中时,他忽然很怕,很怕失去她,就像抽干了全身的血ye一样。
想着,薛爵的心现在还揪着发疼,握着薛妙妙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因为是伤在额头,医生给缝针的时候都格外的小心,避免在薛妙妙的额头上留下明显的伤疤痕迹。
等缝好了针,包扎好后,又给薛妙妙脖子和手腕上分别涂抹了药膏,这才给薛爵报备:「薛老闆,薛小姐头部的伤口虽然很大,好在骨头没事儿,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儿。」
瞧见薛爵黑沉的脸色,医生们也非常有眼色,收拾了一下就留薛爵一个人静静的呆在手术室里了。
薛爵看着小脸苍白,眉头难受地拧在一起,一张粉嘟嘟的唇此刻也褪去了眼色,哪还有丝毫午时的鲜活气息。
恍然间,薛爵想起了他们一起在山林里躲避劫匪的情景。
因为对山里不熟悉,也因为他那会儿还是骄纵的大少爷,实际的苦是真的没有吃过。没跑多久就被劫匪追了上来,劫匪朝他们开枪了,是薛妙妙替他挨了枪子。
吃了枪子的她并没有任何懦弱,硬是抱着他,从山上往下滚,等滚到山脚的时候,她已经浑身是血了,看着绕着山路追下来的劫匪,她强忍着痛苦,带着他跑……
直到她再也撑不下去了,整个人就像一片叶子一样倒在脏兮兮的地上。
那时的她也像现在一样如此的孱弱。
她揪着他的衣服,流着泪的眼很绝望,但是脸上却是笑着的,她道:「大哥,你知道吗?我其实真的不怕死,我怕的是寂寞,连死都没有一个人珍惜过我,疼爱过我的寂寞」
「大哥,记得我,好不好?每年给我烧烧纸,在地狱里我也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记得有一个叫薛妙妙的人存在过!」
她明明微笑着,可是他却知道她在哭。
用心在哭……
她说,她受伤了,走不了。
她让他解开她的衣服,胸罩里有一张山里的地图。
她说,她仔细研究过这座大山。
她说,只要找到这山里的河,沿着河走,就能找到出路。
她说,他很笨,只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大少爷。
她说,她怎么会来救这么笨的他?
她说,……
想着想着,薛爵的眼眶泛红了。
其实,她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也一直默默地在关注她。
起初,他只是想要报答她,不愿意欠她的情意。
但是,时间久了,关注她就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渐渐的,他习惯了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这些年,他从未出过任何花边新闻,不仅是因为他不愿意去应付那烦人的狗仔和记者,更因为他对那些女人提不起兴趣。
薛爵拿起薛妙妙冰凉的小手放在唇上一吻,她的手很冰凉,就像揪着他衣服那一次一样。薛爵张口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含在嘴里,想要温暖她。
薛爵一眨不眨的静静看着薛妙妙,手指温柔地抚摸着她Jing緻的眉目。
爱情是什么感觉?他不知道,也没有那个閒心去探索。但是,他知道,他不愿意她受到伤害,他想要保护她,让她能在他的羽翼下可以笑得没心没肺。
薛爵收回自己的手,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走出了医院,拨通了卫褚峰的电话。
薛妙妙微微睁开眼,头痛得快要炸开了一样,她难受地「嗯」了一声。
一旁叼着苹果玩着手机的薛可可就立刻从椅子上蹦跶了起来,动作熟练地给她倒了一杯水,加了蜂蜜,上前扶着薛妙妙,一边餵着她温热水,一边说道:「妙妙姐,我可真佩服你,对自己够狠。」
听到薛可可的声音,薛妙妙往日历上一看,原来都是第二天下午了。她扯了扯干涸的嘴角算是一个笑容,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今天没上课吗?」
薛可可呵呵一笑,道:「我姐都这样了,我还去上课,我还是人吗?」
薛妙妙不客气地白了薛可可一边,道:「自己想逃课,还把责任推我身上!」
薛可可拿起枕头垫在薛妙妙背后,笑盈盈地说道:「不愧是我姐,最瞭解我了。」
薛妙妙伸手摸了摸额头,疼痛传来,她哧了一声,道:「这回肯定毁容了。」
薛可可坐到了旁边,凑近了薛妙妙,向外努了努嘴,道:「妙妙姐,这回薛爵可宝贝你了,瞧见没,门口俩威武的门神。」
薛妙妙往门外一瞧,果然一左一右直愣愣地站着两个黑衣保镖。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