掮客道:“那二位慢慢看,我就不送了。”只不过,再找别的掮客,无论外表看着是憨厚还是jian诈,都是咬定三十两银子。若不是在盛京差不多地段的才要三十两银子,姜棠兴许真的给了。怀兮也愁,“这里的人也太Jing明了,咱们一看就是外地人,过来就是为了租铺子,耽误一天是一天,他们就是认定了咱们会租。”这里的掮客,全都一个路数。姜棠:“再想想别的法子。”总不能来江南,一天就把铺子租好,什么都顺顺利利的。江南是南方经济枢纽,各地的商人都在这儿,商人本来就Jing明,在这儿做了这么多年的掮客,想的就是赚钱。姜棠道:“要么我们学学当地话,假装自己是当地人,不过得学好一阵,说不准还会闹笑话。而且,这边的掮客我们大多都见过,再去肯定认得咱们。”怀兮也道:“这个法子不行,说不好还是被一眼看出来。”怀兮跟着陆锦瑶做了许久的生意,只不过陆锦瑶是平阳侯府的姑nainai,又是永宁侯府的儿媳妇,谁不知道。那做生意,简直无往不利,谁会得罪侯府。姜棠却是自己摆摊卖东西一路过来的,虽然大老板没见过几个,小的商贩却是见了不少,可以跟他们打听打听门路。“要是有人给咱们指路就好了。”怀兮道:“到时候送点东西,当敲门砖。”两人一拍即合,姜棠给客栈的小二一两碎银子,跟着借了厨房,连夜做了点心。只不过没有面包窑,只能用蒸的和煎的。幸好做出来味道不错。怀兮则是去街上买了匣子和油纸,送人的东西怎么都要弄得好看些。张掌柜也没闲着,带着另一个掌柜四处打探消息,去各家铺子转转,虽不比盛京繁华,可莞城夜市开到极晚,各地的人都能见到,所以酒楼菜系也多。比之盛京,商人就更多了,还有各地的特产,在莞城都能见到。张掌柜看点心铺子,街上有不少呢,多是软糯的糕点。他站在点心铺子的柜台前突发奇想地问道:“这有没有蛋糕?”这边柜台前的帮工道:“蛋糕没有,不过有蛋黄酥,蛋黄酥盛京的贵人爱吃,一斤一两银子,软糯酥香,可比盛京的便宜多了。”张掌柜倒吸一口凉气,这这这!连蛋黄酥都有。看来点心的价钱也得变一变,不能非得按照盛京的来。张掌柜要了两斤糯米糕,看来来往往的客人,买蛋黄酥的还真不少,越发地想赶紧租下铺子,装潢好开业了。次日,姜棠和怀兮又出门了,手里还带着东西。找搭线的人也不好找,不能是做点心生意的,姜棠日后也想过来开店,所以选了个猪rou铺的老板。人姓杜,很Jing神,有点胖,看着面向还有点凶,几次路过的时候听说话口音虽然有这边的调儿,却不像正经的本地人,身边跟着几个徒弟杀猪,开始还以为姜棠两人过来买猪rou的。“五花rou十三文一斤,肥rou十四文。”姜棠搭话道:“都是这个价吗,可别看我们是外地的就诳人。”老板把刀往案板上一撂,“放心,一斤rou才多少钱,我也不占你们这便宜。”姜棠笑了笑,“那来两斤五花rou。”她痛痛快快地给了钱,然后才拉着怀兮离开。怀兮还以为姜棠要送点心呢,竟然没有,那点心做出来是干什么的。姜棠道:“是送给这个老板的娘子,你看他还有个女徒弟,看着才十几岁,我猜这是老板的女儿。”既然是女儿肯定成婚了,直接给老板送于理不合,更不好求人办事。打听打听就知道这位杜师傅家住在哪儿了。怀兮觉得有道理,她笑着道:“我原以为你离开侯府,自己过肯定艰难,但如今看,也学了不少东西,考虑事情比我还周全。大娘子让我来江南,我也得多学多看。”姜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姐姐别妄自菲薄,我想到的都是小事,以后人情往来,各种打点,都得你来呢,再说了,很多都是和你说的。”怀兮觉得那也不易,好过一成不变的好,“行了,我们就别互夸了,赶紧把点心给人送去。”送点心是怀兮来的,她向来和各家的管事一等丫鬟打交道,若有诚意,让人想拒绝都难。直接把杜家娘子哄的心花怒放。中午,杜家娘子留两人吃了中午饭,以至于杜老板回来,愣了好一下。他记得这两个人,一个特别好看,另一个面上的笑一直一个样,想不记着都难。他用眼神示意自家娘子,杜家娘子道:“这两人是盛京过来做生意的,一位姓姜,一位姓陆。过来在掮客那儿吃了不少苦头,就是想租个铺子。”杜家娘子还是头一回见这么标志的人,她还看过两人的户籍和路引,都是本分的人,她和夫君就是外地来的,虽然这几年稳定下来了,可初到时吃了不少的苦头。她就于心不忍了。杜老板斥道:“什么人都敢往家带。”
杜家娘子心道,她这么大了,又不是傻的,哪儿还分辨出是好是坏来。再说了,不是还有他呢吗。杜老板问姜棠:“你们想干什么,我这儿的忙可不是白帮的。”姜棠道:“我们想做生意,租个铺子,只是愁初来乍到,对行情也不了解,怕被骗了。”杜老板道:“指定看过了吧。”姜棠不置可否,“城南那条街上的,铺子不大,一个月要三十两银子的租金,除了租金,还有给掮客的钱,是一个月租金的一半。”姜棠为难道:“这根本就是把我们当羊宰。”杜老板道:“我帮忙,有什么好处。”姜棠来之前算过,倘若掮客一个月多要八两银子,一年就是九十六两,再加上介绍费,一百两呢。这钱自然不能全给杜家人,不然她为何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