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只是温柔地瞧着她吃,莞尔不语。
沈兰亭略用了些吃了七八成饱便停箸不食,重新回到周寅身边陪她说话,还很关切问:“阿寅,你累不累,要不要我陪你睡会儿?”
周寅乖巧摇头,看着虽然虚弱,Jing神倒还不错。
沈兰亭此时吃饱喝足,才想起来还有许多话想问周寅,于是脱了绣履上床挤着她坐下与她说起小话来:“阿寅,我有许多话想同你说。”起了这么个头。
周寅认真听她说话,侧颜郁美:“慢慢说,不着急。”
沈兰亭便道:“若是你不想回答或者不好回答的话不用回答的。”
周寅闻言牵起唇角笑笑,轻声道:“好。”
沈兰亭闻着她身上淡淡香味,无意识凑她更近,声音也莫名其妙压低:“阿寅,你难道不觉得最近他们好容易受伤?”
周寅一愣,似无所觉,甚至傻乎乎地问了一声:“他们?”
沈兰亭见她一无所觉,清清嗓继续分享八卦:“就是崔骜他们。你想啊,最近先是王栩摔断腿,然后崔骜司月相继受伤,而后崔骜这两日还遇刺了,伤上加伤,可不是很频繁么!”
周寅眨眨眼,似乎是认真想了的,郑重点头表示认可:“是这样的。”
她仿佛终于反应过来,眉心微锁,带了几分忧心忡忡道:“如此受伤是不好过,叫人担心,这样接二连三的是冲撞什么了吗?”
沈兰亭倒没想到这一点,只是咂舌:“我只是觉得他们倒霉,听你这么一说,说不定是如此呢?”她越想越觉得周寅说的很有道理,不由轻轻搓搓手臂,感觉浑身发冷。
周寅俨然一副很信这些东西的模样颇严肃道:“一会儿我叫人送几卷经书去,多读经书,少有所思,能求安稳。”
沈兰亭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周寅的解决办法会是如此。
周寅看着她吃惊的模样不由笑笑,他们不是冲撞了别的,是冲撞了她啊。
作者有话说:
抱歉大家又迟了!最近天气冷冷热热,大家一定保重身体!
寒来暑往, 花开花谢几个春秋。
高阁巍峨,耸然入云,兼有奇花异草, 芬芳烂漫, 熏风拂过, 清溪逐流,随着花香, 仿佛能叫人眼见着花香随着溪流流淌。
身置其中, 犹如位于阆苑仙阁, 叫人心旷神怡。
往来宾客络绎不绝,多瞩目于府上陈设的花草,皆交口称赞。
“这花好颜色, 与此处更是相称,二者结合既是花衬景色,也是景色衬花。”
“是, 没想到许尚书还有这样巧思,倒是粗中有细。”
“非也, 今日是许家女郎生辰,这位许家女郎可了不起,才学不输男子, 作的文章更是陛下都亲口赞过的, 说不定是她布置。”
“那可当真了不得, 既有过人才学,又有蕙质兰心。”
……
众人说着说着便不由自主地说到今日生辰宴的主角, 吏部尚书许尚书的女儿许清如身上。许清如现今在京中名声大噪, 与林诗蕴被并称为“京城双姝”。二者一个擅长科举文章, 另一个则是以诗文著称。
但在许府上, 人们多谈论的都是今日场景若是许清如所布置,那她可真是个善于管家秀外慧中的女郎。在大多数人眼中文名不过是锦上添花,最要紧的还是善于Cao持家务。但许清如如果既有才学又能Cao持家务,那便会受到热烈的追捧。
因她如今将要到了嫁娶婚配的年纪,尤其是今日生辰一过,便该谈婚论嫁了。
如许清如这样身份高,声名在外,模样优越,任何一方面都让人挑不出问题的女郎是最为受欢迎的。
人们还在交头接耳着,许尚书换了常服来应酬,所有人齐刷刷地自厅堂的四面八方向他过来,口中寒暄。
许尚书一面笑迎众人,一面在口中连连道歉:“抱歉,各位,我来迟了。”
他来的并不算迟,更何况他是今日的主家,众人哪里会生他气,都笑说无事。
然而许尚书却还没完,在今日的好日子里露出感慨之色来:“家妻的病情,诸位也知道。方才我去看望她,一时被绊住,待得久了些,这才来迟了。”
事实上没人问他来迟的缘由,他却竹筒倒豆子地和盘托出。而他其实并没有到许夫人院子中去,尽管欣赏她的疯癫是件让人享受的事,但日日欣赏总会让人腻烦,还是隔些时候瞧一瞧总让人有新鲜感。
而其余人听到他的解释恍然大悟表示理解,被他引导顿时又想起许家的这位主母,各人有各的心思。但其中最多的想法还是要数对许清如唏嘘不已的。
这位女郎养养都好,唯独有一点不好的便是有许夫人这么个疯娘。
原先有意借着生辰宴相看许清如的名门望族中有些又退却了,有一个疯母亲实在是件不太光彩的事,只是可惜了许清如。
不少人接起许尚书的话,都是赞他用情至深,是个至情至性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