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了转手腕,将密室四面墙摸了个遍,没找到突破口,索性坐下来闭目养神。【佘凤】这是里头密室的钥匙?【崔晚】对。【佘凤】外边那道门是靠机关控制?【崔晚】嗯,我刚刚也发在群里了。崔小宛进暗牢时,顺手将能截图的都截图了,事关逃跑路线,有备无患。【佘凤】好。【佘凤】这两天你吃好喝好,之后就别再动里头的吃食了。原本佘凤还想去跟魏临说说情,现在看这架势也不是她能说得动的。如若真像长公主所说,与这案子有关的人都消失了,那崔小宛的处境也很危险。现在看来,四年前的案子百分百与魏临有关。对于魏临来说,崔小宛的存在就如厝火积薪,稍有不慎,迟早会烧到他头上,不如尽早除去。佘凤想通这点,反倒冷静下来。魏临已经免了崔小宛死罪,就算要动手,也不会是这几天,好歹还得在群臣面前演一出戏。她们还有几天时间。实在不行,她就将狗皇帝引到碧清宫,趁他不备,想法子挟持他,让他放人。当然魏临身边暗卫众多,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冒这个险。这一晚,崔小宛窝在茅草堆上沉沉睡去,另外三人却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第二日,镇国大将军因勾结南苍入狱一事不胫而走,这是魏临故意放出的消息。整个晸京军营的气氛都十分沉抑。“不可能,将军图什么?若是要勾结南苍,当初南苍占下十几座城池之时,就可以顺势投降了,何须跟南苍拼命?”“就是,将军当初中了南苍军一支毒箭,可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趟的。”“他若是真与南苍勾结,也不会冲在最前面,带我们打下湘蕴两城的高地。”有两三人替崔小宛仗义执言,打抱不平,更多人是沉默不语。他们对此事也有怀疑,但生怕受连累,毕竟家里都有父母妻儿,担不起这样的罪。外头的人不如军营里这些兵士,他们不了解崔将军,听风就是雨,别人说崔将军是保家卫国的大将军,那他就是大巍的功臣,别人说他是卖国求荣的反贼,那他就该受万民唾骂。魏临从冰刃那听到这些百姓的骂语,顿时宽了心,早朝之时金口一开,替晋州崔原一家平了反,又故作痛惜,宣布了崔将军通敌一事。没成想下了朝,还未等他回到御书房,风向又变了。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说镇国大将军就是晋州太守崔原的长女,四年前那桩案子与当今皇帝有关,当年便是冤案,而今又以同样的罪名将崔家遗孤下狱,这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百姓们一听也有理,只不过在传这些话时不敢太张扬。所以在各大酒楼,最常见的情况便是一人大喇喇说了句崔将军居然是女子,在引起其他人注意后,才低声分析其中的疑点。因着这点不寻常,这个说法也传遍了整个晸京城。湘兰从五福坊回来,将这些一一与魏瑾宜禀报,“长公主,为何不直接点破皇上的秘密?”“直接点破,便传不出去了。”魏瑾宜踱到窗前,看着庭院一片皑皑白雪,“先前栽的月季,偶尔会出现一两株在冬天便发芽的,大多都枯萎了,活不长。”“你猜外边这些人若是听了皇上的身世,还敢不敢继续传?”“湘兰懂了。”“继续盯着外边的风向,本宫要让他这一步棋高高举起,又无从落下。”相信这下魏临也不敢轻易对崔小宛下杀手了。昭文馆中,一众生徒也听说了这个消息,大多都在感慨崔将军武艺过人,巾帼不让须眉。“不对啊。”有人发现了此事的盲点,“若崔将军是女子,那温家大小姐怎么没发现?”“总不会是温家大小姐包庇崔将军?”“不像,也许是崔将军藏得好,你看她在军营四年,哪个发现她的女子身份了?”“她俩是夫妻,你将夫妻与战友相比?”“谁规定夫妻就得同房了?”话题逐渐跑偏,一时也没人关心崔小宛是不是真的通敌了,都在替她研究如何瞒天过海,隐藏身份。吵得正激烈,又有人说聂小郡王与崔将军走得近,不如问问小郡王是怎么回事。众人找了半天,才发现今日小郡王不在馆中。聂容昭在此之前就已被黑玉请回恭王府,领到郡主的院子,坐在冰凉的石椅上听聂灵嫣一股脑说了一堆话,眉头皱得越来越深。“阿姊,暗牢的路线,你是如何知道的?”“钥匙在哪个暗卫身上,你也一清二楚?这些暗卫可都在皇城,轻易不露面。”
聂灵嫣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摇头,“老弟啊,你可长点心吧,现如今你心上人危在旦夕,你却问我是如何知道这些消息的?”“郡主。”黑玉忍不住开口,“小郡王若是不问,如何分辨消息真假?又如何营救崔姑娘?”“……你说得也是。”聂灵嫣忽然有些纠结,跟小郡王坦白也不是不行,关键这东西一下子也解释不清楚啊。作者有话说:【温如月】在这紧要关头你要怎么让他接受他阿姊吃冰碗被噎死的事……【佘凤】别说接受了, 一时之间,你能解释清楚吗?【聂灵嫣】不能,我怕他以为我是妖怪, 附在他姐姐身上了,到时小宛没救出来, 我没了。崔小宛刚醒, 还没来得及补聊天记录, 一打开群就看到聂灵嫣说要跟小郡王坦白。【崔晚】你找小郡王是想做什么?【聂灵嫣】我们几人虽然知道钥匙在谁身上,但是干不过冰刃。他就不一样了,他刚好还看过画像。【聂灵嫣】凤凤让我把小郡王拉入伙,到时冰刃就交给他了。【崔晚】那你别解释, 直接证明。【聂灵嫣】哦。聂灵嫣垂眸, 沉思片刻,“昭啊, 你可还记得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