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月吃了些东西,已有些困了,靠在床边,等了许久,见崔小宛回来,打了个哈欠。【温如月】凤凤回去很久了,宴席早都散了,你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吗?【崔晚】聂容昭和杜行之喝得烂醉,我找人给他们安排了厢房了。【温如月】他们平时都挺能喝的,这回醉成这样,得是喝了多少?【崔晚】据小桃说,这回婚宴上的酒有一半是他们解决的。【崔晚】我原本想留点自己试试的……【温如月】你就算了,回头我给你酿点低度数的酒让你喝着玩。两人换了寝衣,并排躺在大床上,一人对着一个聊天面板聊了半宿。到了后半夜,温如月终于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了。崔小宛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又换了身衣服踱出主屋,准备去西厢看看那三人。杜行之还好,身边有个小厮伺候着。聂容昭和青羽两人都不省人事,万一半夜想吐,吐身上床上还是好的,别把自己噎死了。就怕府里家丁粗心,看不住他们。崔小宛先是到杜行之房里看了看,小厮守在一旁,丝毫不敢懈怠,一切正常。她退了出来,往旁边那间走去,刚到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阵电钻声。崔小宛愣了愣,推门一看,府里的家丁正趴在桌上,那电钻声正是他鼻子里发出的鼾声。她皱眉看了家丁一会儿,得亏屋里另外两人都已经酩酊大醉,不然估计得从床上跳起来打他了,也不知与他同屋的家丁平日睡不睡得着。再往里一看,青羽在小塌上四仰八叉,身上搭了一层薄被。聂容昭平躺在床上,睡相十分安分,就是被子掉了一地,只留了个被角被他抓在手上。秋季转凉,夜里更是寒风呼啸,这样睡着怕是要染上风寒。崔小宛再回头看一眼家丁,有些没好气。她走到床榻边上,将被子捡起,胡乱堆在聂容昭身上,正打算把家丁叫醒,换一个人来照顾他们,刚一转身,手就被拉住了。聂容昭半睁着眼,瞬也不瞬盯着崔小宛。二人对视片刻,聂容昭抿了抿唇,“青羽,你怎么变好看了,跟崔将军长得一模一样?”得,这还没醒酒。小塌上的青羽似乎是在睡梦中听到小郡王的声音,翻了个身,嘴上嘟囔,“属下这就来救小郡王……”电钻声停下来了。家丁被说话声吵醒,猛地坐起身,定睛一看,将军不知何时进了厢房。“将……将军,小的实在太困,不小心睡着了……”崔小宛略一颔首,“没事,今日婚宴你们也都忙一天,回去换个人过来就是。”家丁点点头,正打算撤出去,忽然听到床上的聂容昭又说了句话。“青羽,既然你顶着崔将军的脸,那便来说说,崔将军怎么就对我没意思?”家丁僵硬地回头看一眼崔小宛,又把头转了回去。崔小宛叹一口气,“算了,也别找其他人过来了,先回去休息吧。”家丁得了令,飞也似地逃了。崔小宛将聂容昭的手掰开,俯下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你好好看看,我是谁?”聂容昭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笃定道:“长得像崔将军的青羽。”崔小宛翻了个白眼。聂容昭借着醉意,撑起上半身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又乖乖躺下去了。崔小宛怔了片刻,揪起他的衣领,“淦,你给我装醉是不是?”哪有人醉得那么离谱,把她当成青羽还能亲她脸?崔小宛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装的。聂容昭由着崔小宛将他从床上揪起来,身体东倒西歪,“我是真醉,刚醒。”崔小宛多少能猜出他将自己灌得烂醉的原因。她拿了个枕头垫在他腰后,自己拉了张小圆凳到床边坐下来,语重心长。“小郡王,我们这样是不对的,我已经成亲了。虽然外头都在传我几天换一个女人,还有人在传我府里养着五个小白脸,但那都是以讹传讹,道听途说……”聂容昭嘴角耷拉下来,“五个小白脸是真的。”崔小宛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那几个是杂役。”聂容昭抿着唇,长睫微垂,默不作声。崔小宛继续道:“总之,我不会做对不起温如月的事,小郡王也……”
“我那晚看到一个黑衣男子从你主屋翻窗出来了。”作者有话说:崔小宛一听这话便知是他说的是谁, 也猜到他应该是第二次夜访将军府时看到冰刃的。因为那晚聂容昭的表现便有些奇怪。她起身往门口去。聂容昭见状坐直起身,眼梢微垂,“你要去哪?你若不想说我便不问了。”崔小宛开门张望了一下, 甚至连屋顶都检查了一遍,确保没其他人在, 这才回屋关门。杜行之的厢房与这中间隔了两三间客房, 应该是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她回到床榻边, 将小圆凳拉近了一些。“你帮过我不少,我也不瞒你,那人是皇上的暗卫,先前我将许奉天与殷沉的书信呈给皇上后, 皇上便派他与我传话。”“我在朝中没其他助力, 要查殷沉,要扳倒他, 只能借一下皇上的势。”虽然皇上也有些力不从心。就算之后是想名正言顺暗杀殷沉, 也需要跟皇上通个气,毕竟刺杀宫中宦官也是大罪。崔小宛没跟他说的是, 自己之后要翻案, 要恢复女子身份, 最好也刷一下狗皇帝的信任, 证明一下自己的用处, 免得魏临到时觉得她欺君, 直接让她下狱。聂容昭面色稍缓,“所以……”“所以你一天到晚在想的什么?以为我跟一个男子私会?我平时没有公务不要办事的吗?”崔小宛白他一眼,双手抱臂, “你之前不也大半夜进我主屋找我?”聂容昭闻言垂眸, 他对她是有其他心思的, 拿他举例也不合适。崔小宛盯着他半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