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天南半眯了眼,显然不信,“什么也没说,还能免遭酷刑?”这几人身上并没有重伤。贼匪闭了闭眼,“我妻儿都在你们手中,怎么敢拿他们的命冒险?“那你们为何不自行了断?”仇天南说完这句,眼底闪过一抹厉色,正要动手,一块小石子击破窗纱,直接打在他虎口上。“铮”。长剑掉落在地。仇天南往地上一滚,躲过另一颗小石子,捡起长剑就要往贼匪胸口刺去,一柄大横刀从旁拦住他的剑,往上一撩,将他的剑再次击飞。崔小宛将他的剑抛起,大横刀一砍,剑身断成两截。仇天南抽出匕首,冲她杀去,招式凌厉,比他用剑时熟练不少。崔小宛几次躲过他的匕首,伸手抓他的肩膀,明明已经抓到手了,下一瞬又失了控制,也不知他是如何逃脱的。几招下来,仇天南眼见落了下风,翻身从窗口跃了出去,直接被一张大网兜头盖下。崔小宛早在外头安排了几名兵士,就等他往外蹿。她揭开窗板出去,正打算过去将仇天南面巾取下,没想到他在兵士收网时挣脱出去,攀过围墙,消失在人群中。“别追了,回去看着那几个人。”崔小宛拦下几个兵士,收刀归鞘。“将军,这回放过他,下次要抓可就难了。”“没事,我自有法子揪住他。”崔小宛抱着大横刀若有所思。傍晚,仇天南从外头回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贺成叙假装刚听说此事,从衙门赶了回来,一路从府门口急急来到下人房,身后还跟了几个衙差。“崔将军,那人是冲着那几个要犯来的?可有伤亡?”崔小宛淡淡瞥他一眼,又看了看跟在他身后的仇天南,发现对方已经换回了黑衣。“没有,我回来得及时,他正要动手,被我拦下了。”“那便好,毕竟是在我贺府发生的事,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也难辞其咎。”贺成叙摩挲了一下短须,“可惜的是没能抓住贼人。”“贺大人不必忧心,我已记下那贼人的特征。”崔小宛打开聊天群,翻出几张截图,一张一张放大,语气随意,“贼人耳后有颗黑痣,左右眉长短不一,左边比右边短了一小块。”贺成叙与仇天南认识这许久,都没看出这些细节,他甚至有些不确定崔将军说的是不是仇天南。他心里虽有疑惑,但还是适时插了一句,“崔将军记性不错。”崔小宛没理会他,继续描述,“他额上还长了颗痘,可能是最近有点上火。食指有薄茧,虎口有一块红肿,我拿石头砸的。”仇天南听到这话,不动声色,将手收回袖口。贺成叙有些讶异,“短短的时间里,崔将军能记下这么多?”“下官手下有擅画人像之人,还请崔将军同我一道去衙门,将这人特征再与他一说,让他画下来,全城通缉。”“不必了。”崔小宛看向仇天南,眼神发冷。仇天南倒退两步,回头就想跑,被崔小宛拿大横刀砸中双腿,摔倒在地,站都站不起来。两个兵士过去,一左一右将人钳制住,带到贺成叙和崔小宛跟前。“这……耳后有黑痣,左边眉毛比右边短一截,还有虎口有红肿,都对应上了。”贺成叙半是惊奇,半是心慌,“没想到竟是下官府上的人,来人,将此人押入大牢!”几个衙差上前,将仇天南押下去了。崔小宛没阻止,往前走了几步,将大横刀捡起,“我明天要审他。”“那是肯定,人是崔将军抓的,崔将军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贺成叙跟到她身边,“崔将军,下官对此事可是毫不知情。”“那得审过才知道。”“应该的应该的。”【聂灵嫣】你将人放到别人牢里,说不准他今晚就被噶了。【崔晚】他就算不死,可能也问不出什么。【佘凤】贺成叙应该不敢这么做,人是他府上的,这当口死了,他肯定脱不了干系。【崔晚】人能控制起来就好,我的目标是账本,仇天南一直跟着我也挺碍事。
当晚,夜深人静。一个蒙面人翻进贺府,直奔东厢,吓得贺鸿钧哇哇大哭。府里的人都被惊醒,贺成叙披上外衣匆匆来到东厢,“发生什么事?”ru母抱着小少爷,战战兢兢,“刚刚,有个黑衣人来过。”“然后呢?”“然后又走了。”贺成叙想起放在主屋的账本,也不顾还挂着泪珠的小儿子,又匆匆赶回去,果然见主屋的门大开。他从一旁的花盆里挖出一把钥匙,打开柜子,拿出一个锦盒,又从怀里掏出一把小一点的钥匙,将盒子打开,确认里边东西还在,这才松了口气。还好,账本还在。这既是他的催命符,也是殷沉的把柄,只要这东西在他手上,殷沉就无论如何都得保他。他将锦盒锁上,放回原位,又把柜子锁了,将钥匙重新埋进花盆里。崔小宛借着夜色昏暗,躲在他身后的那扇窗外,偷偷掀开一条缝,将刚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作者有话说:干完这票就回晸京成亲了,真的(崔小宛暗暗记下藏钥匙的位置, 悄摸摸离开,回到南边院落一看,成九河正蹲在自己厢房前, 也不知等了多久。成九河见到她,立马站了起来, 张了张口, 又环顾一下四周。“进来说。”崔小宛开了门, 率先踏进去,成九河也跟在其后。她先进去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成九河将门关上,面如菜色。崔小宛喝了口水, 抬眼看他, “你不是跟着贺成叙么?怎么这时才回来?”算算时间,距贺成叙回来已有两个时辰了。“贺成叙出府衙时吩咐小厮去办事, 我犹豫了一下, 心想他反正是要回府了,不如跟着小厮, 说不定有别的收获。”成九河拧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