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尧幸福到无以复加,望着顾骁的眼睛都是带了光的——就跟看一头煮熟的牛似的。
顾骁无奈,又给他倒了杯果汁:“别噎死。”
封尧忙着吃,无暇斗嘴,遂朝他竖了个中指。
炒菜上桌,沐寒和镜晚纷纷落座。
沐寒清清嗓子,郑重其事地说:“各位。”
司远叼着叉子,瞅他正色庄容、蓄势待发的模样,接了句:“你要打鸣吗?”
“……?”沐寒拍他脑壳,“我要揍你。”
司远连忙躲开。
“从在T-12区相遇到现在,过去了好几个月。这几个月过得,比我当雇佣兵七八年都刺激。但总而言之,活下来就是命大。上次整个团热热闹闹地过年,还是两年前的事……算了,不提,有句话说得好,人生是一个不断相遇和告别的过程。很荣幸遇到你们,也很庆幸能在这个挺糟糕的世界上,和你们有过这样一段Jing彩的冒险经历。”
沐寒举起酒杯,“那什么,回首完了过去,我再展望一下未来。新的一年里,祝司小远早日研究明白DIN1,祝晚姐越来越年轻,祝封尧……早点找到要找的人。”
话音暂落,沐寒看向顾骁,没有说下去。
顾骁心领神会,端杯与他碰了下。
沐寒做了结束语:“新的一年里,祝大家都能健康平安,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爆竹声响,绚烂的烟花照亮天际。
封尧循声望向窗外,浅棕色的瞳孔里映出斑驳陆离的夜色远空,分神时,他听到司远喊他:“碰杯啦尧尧。”
星辰与花火交相辉映、熠熠闪光,温馨暖和的室内时时笑语,封尧敛回目光,笑着说:“谢谢你们。”
沐寒调侃道:“谢什么?我可没准备压岁钱啊。”
“我以前……从来没有热闹过。”这还是他头一遭过这样热闹的年、有这么多朋友。肺腑之言虽然真挚,但封尧说不出口,也不想太rou麻,踌躇一下,他只说了句,“嗯,谢谢你们陪我吃火锅。”
司远接道:“对对对,我已经两年没吃过蛋糕啦,谢谢你们陪我吃蛋糕。”
镜晚想了想,说:“祝你们长命百岁。”
沐寒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附和道:“长命百岁。”
正餐上桌,蛋糕就遭到了冷落。
秉承着‘放着即是浪费’的原则,先是封尧趁着顾骁不注意,把蛋糕按在了他的脸上,紧接着,封尧就遭到了空前的打击报复,随后,拍蛋糕激起热chao,沐寒和司远纷纷参战,不多一时,大半个蛋糕就只剩了个托。
镜晚收拾过厨房,走到客厅,看见四人满脸蛋糕地瘫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凌乱了。
她感觉自己好像养了四条哈士奇。
一番打闹过后已是夜半,沐寒将屋子让给镜晚,自己则是洗了个澡,识趣地去顾骁屋里挤,在得知顾骁是单人床后,只得抱着最后的希望去问司远。
司远在吹头发,听到沐寒的请求,没多想就答应了,又后知后觉地问:“你睡觉不打鼾吧?”
沐寒义正言辞道:“怎么会打鼾呢?团长我睡觉可是太安静了,动都不带动的,动一下都算我输。”
封尧拿着换洗衣物,绕过门口的沐寒,走进浴室,又古怪地看看司远:“都挤在这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你洗吧。”沐寒朝他痞兮兮一笑,对司远招招手,“走了司远小朋友,回屋睡觉了。”
封尧看着他俩的眼神更古怪了。
封尧洗过澡,正在洗漱,便听到了敲门声。
门外的顾骁穿着浴袍,解释道:“那边风筒坏了。”
封尧指指洗漱台旁的风筒,示意他自便,自己则是背过身,朝向镜子与水池,继续挤牙膏。
过道狭窄,顾骁站在封尧身后,看向镜面。
经过半年的奔波,封尧比初见时挺拔Jing瘦了不少,可骨架到底不算大,他穿着宽大舒适的棉质T恤,身板衬得单薄,衣领里露出半截锁骨,手肘被热气蒸得发chao,泛着淡淡的嫩粉,在柔和的灯光下,白皙得透亮。
顾骁看着看着,喉结不自然地翻动了下,继而无比僵硬地别开了眼。
封尧躬身,直起腰时,tun尖无意蹭过了顾骁的胯。
封尧:“……”
顾骁:“……”
“没硬。”顾骁说,“你继续。”
封尧满头黑线,叼着牙刷,满口泡沫,叽里咕噜地催促:“赶紧吹,吹完我还要吹呢。”
顾骁闻言,偏过风筒,给封尧吹头发。
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shi漉漉的黑发,触感温热,顾骁低垂着眉眼,动作轻柔又耐心,神色里也尽是专注。
封尧望着他,怔愣一下。
顾骁抬眸,从镜子里扫过封尧的眼,抬起的手臂裹挟着沐浴的香气,清爽里透着温暖,沁人心扉。
这感觉让人迷恋,但是……不行,太暧昧了。
封尧对着镜子,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