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最后还是将小册子的那一页撕了下来,运起红莲业火将那张纸烧成灰烬才算罢休。
做完这一切,余烬随手将册子扔到一旁的桌子上,却是突然在手中化出了一条粗粝的红绳,他向着雪琼的方向缓慢的走了两步,继续道:
“看在你恪守本分的份上,本君便饶了你这一回。”
“不过本君的魔后几次三番被旁人觊觎,这一点让本君很不高兴,所以本君还是要对你小惩大戒。”
余烬抬手轻柔的抚过少年披散于身后的长发,声音缱绻温柔:“乖,别怕......”
雪琼心尖不由的颤了颤,却并未抗拒男人的动作。
后来的一切太过顺理成章,风雨几乎飘摇了一整夜。
恍惚间,雪琼突然注意到了窗外的亮意。
天亮了,昨日说好要送母亲离开的。
雪琼急切的回头看向男人满是欲念的红眸,薄唇轻启做出口型。
‘求你,让我去送母亲。’
余烬慵懒的勾了勾唇,动作不停的哑声道:“所以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取悦本君,本君舒服了便让你去。”
雪琼眸子呆了呆,耳根迅速浮起一抹红晕,急急开口。
‘我不会。’
“那就要看娘子有几分诚意了。”余烬在少年耳边暧昧的哑声说道。
话罢,他随手捏了个诀,紧缚在少年身上的红绳瞬间松散开来。
脱离了红绳的桎梏,雪琼不好意思的躲开了余烬的目光。
没有让自己思虑太久,他很快撑着酸软的腰肢坐了起来。
白玉般的小手渐渐覆上了男人火热的胸膛,少年忍着害羞主动吻上了男人的殷红的唇瓣......
————
好在还是赶上了的,在妖族队伍即将出发前,余烬抱着他出现在了宫门外。
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将自己整个人埋在余烬的怀里,欲盖弥彰的试图不让别人注意到。
直到走近马车前,雪琼方才从男人怀里落了地,撑着浑身的酸软走到了唐寒迎面前,薄唇轻启缓慢做出口型。
‘母亲。’
唐寒迎轻柔的将少年拥进怀里,叹了口气含泪缓缓说道:“琼儿......照顾好自己,若有机会,别忘了回族里看看你父亲,他很想你。”
雪琼强忍着眼泪点了点头,死死拽着母亲的衣襟不舍得放开。
适时上前将少年拥回自己怀里,余烬对着唐寒迎难得认真的开口:“岳母不必忧心,本君自当好生对待雪琼。”
闻言,雪琼惊讶的抬眸看向余烬,一时间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那我便放心了。”唐寒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她最后上前理了理雪琼身上的披风说道:“琼儿,娘得走了,外面风大,早些回去吧。”
雪琼点了点头,鼻腔酸涩异常,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自眼角划落。
马背上,于渊最后小心翼翼的看了少年一眼,很快挪开了视线策马向着远处去了。
朦胧视线中,妖族队伍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雪琼的心似乎也空了那么一块。
也不知今生还能否再见。
他叹了口气,离开余烬的怀抱,撑着允承的手转身重新向宫门走去。
“本君送你。”
余烬大步上前,一言不发的兀自抱起少年将他送回了修罗殿。
————
午时刚过,雪琼正斜倚在窗前的美人榻上出神,想起母亲离去,他的心里不由的有些难受。
突然,耳边传来了允承的声音。
“少主!你瞧那只鸟,胆子也太大了,都在那儿站了半天了,一直也没走。”
闻言,雪琼顺着允承所指的方向瞧了一眼,却是心尖一颤。
这哪是什么鸟,分明是妖皇豢养的鸦妖。
过往的记忆纷至沓来,雪琼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压下心底的恐惧,他走到了鸦妖面前。
看到雪琼过来,乌鸦瞬间化成一副幼童的模样,一言不发的将揣在怀里的一个黑色锦袋掏出来递了过去。
雪琼接下锦袋,幼童顷刻间重新化作乌鸦一跃而起飞离了修罗殿,就像从未出现过。
允承早已惊得呆愣在原地,此时回过神急急的冲了过来:“少主,他是谁呀?”
雪琼伸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面色异常沉重的回了寝殿。
关上房门,他缓缓打开了锦袋,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一封简短的书信,一个小巧的青瓷瓶。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短短数字。
「瓶内噬魔蛊,下给魔君。」
妖王这是让他......害余烬。
偏生母亲刚走的时候送来,分明是在威胁他。
一面是亲人性命,一面是余烬,雪琼望着桌上的瓷瓶,心底一片茫然。
他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