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护着两个弟弟,紧紧贴着墙壁躲在墙角,水汪汪的眼儿眨也不敢眨,无比惊惶地看着屋内一番乱象。
一身肃穆纯黑西装的高壮汉子们陆续将屋内的东西往外搬,她和弟弟们刚才睡着的床上坐了一个女人,女人翘着二郎腿,纤长的手指夹着女士烟,红唇间吞云吐雾,气场强大得让清婉心生胆怯,无法对她生出正常对女性长辈的亲近。
女人将只燃了一半的烟按在床上,清婉最喜欢的蓝粉色床单瞬间被烟头烫出一圈黑色丑陋的洞。
被清婉护在身后的弟弟们趴在姐姐的背上,他们还不懂发生了什么,但趋利避害的天性让他们变得安静,清柏紧紧抱着姐姐的腰,眼神警惕凶狠地瞪着屋内唯一的成年女性。
动物般的直接告诉他,这是屋里最危险的人物。
清余性子要更柔弱,他完全躲在了姐姐身后,害怕得连双眼睛也不敢露。
女人站起身,高跟鞋踩着地板,逐步朝清婉走近。
清婉带着弟弟们无处可逃,贴着墙壁越缩越小,护着弟弟们的动作却一直没有变动。
女人在几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不再靠近,然后蹲下,平视清婉,仔细且挑剔地审视。
这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娇柔可爱灵性十足,最值得称道的是那一双像是会说话的眼儿,含着水光时能将人看得心碎。
比她妈妈清微小的时候,还要出色数倍。
年纪还小,但沈金宁眼光毒辣,她能够看出,只要好好培养,这孩子以后一定能成为手下最吸金的摇钱树。
可惜了,清微那样苦心孤诣地藏着幼崽,哪能知道,一朝身死,这宝贝最后还不是落在了自己手里。
沈金兵心情愉悦,表情随之一松,她眉眼弯起,露出个极亲切极和气的笑,柔声说:清婉,你妈妈出远门了,不会再回来,她临走前将你们托付给了我,来,跟我走吧。
清婉回味着女人话里的意思,心里的惊慌更甚,可事已至此,妈妈走了,再也无人可以依靠,她控制不住自己,嘴唇略微一瘪,忍了忍chaoshi的哭意,垂着眼朝女人用力摇了摇头。
她不信任面前的这个人,就算妈妈出远门了,也要一直留在这里,等着妈妈回来。
沈金宁看她无比抗拒,包容又无奈地笑笑:唉,你这孩子,不跟着阿姨走,你们三个小孩该怎么活?阿姨没骗你们呢,清微将你们交给我后,你家的保姆就已经被她解雇,你们要是还待在这,说不定会饿死在这呢是不是一天没吃饭了?你们肯定饿了,就跟阿姨走好不好,阿姨会对你们很好很好的,等会,阿姨就带你们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饿,吃。
刚才还怕得躲在清婉身后的清余,竟立刻探出头来,小小声地叫唤:饿了!要吃!姐姐,余余要吃!
清婉高高筑起的防备心,在弟弟的一声声叫唤中瞬间坍塌。
如果真的和女人说的一样,他们再也等不回来妈妈、保姆,那清婉该怎么养活两个幼弟呢。
清婉眼中的摇曳刚一显现,沈金宁便缓缓露出了得逞的笑,她将手机打开,翻到与清微的合照,展示出来:看,阿姨和你妈妈呀,关系很好的呢,婉婉,要跟阿姨走吗?
清婉抿紧唇瓣,终于点头。
弟弟们被已经将屋内所有东西搬走的黑衣男子们抱着,清婉被女人牵在手中,一起走出这间装满清婉前七年人生的房屋。
在爬进楼下停着的小车前,清婉仰起头,想要再看最后一眼,却在下一刻,被车里的女人用不容反抗的力量拉了进去,从此,再也没回来过。
金宁姐,您刚带回来的那三个小孩该怎么安排?
沈金宁心瘾上来,动作麻利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一口,陶醉片刻后,嗤了声,不紧不慢地说:先晾着,晾一会再说,要想用人得先驯人。
清柏和谢郕余的记忆,自这一天开始。
无穷无尽的饥饿,长姐香香甜甜的胸ru,越来越狼狈的生存条件。
只容得下一张小床的小屋里,清婉虚弱地躺在床上,清柏和清余也饿,但比清婉要好,清婉将所有吃的都让给了他们。
清柏和清余此时还不到两岁,再怎么才智过人,也无法明白太多事情,他们只知道自己现在饿了,也没有吃的了,但他们还有可以暂且缓解饥饿的替代。
两个小孩熟门熟路地爬到姐姐身边,颇有默契,一人占据一侧,吮吸上了姐姐这些天已经被他们频繁代餐吸得肿胀,不再平坦如初的胸和变大了些的粉点点上。
清婉又是两三天没吃了,两个小孩要长身体,她宁愿委屈自己,也要让弟弟们尽量多吃些。
小孩们用力没有控制,吸得清婉胸部一阵阵发疼。
清婉浅浅拧起了眉,却没有要闪躲退让的意思,忍着痛努力挺着胸膛,尽可能地让弟弟们吃得更方便。
她举起软绵绵的手,一边一个,轻轻抚弄着弟弟们小小的背,口唇张合,只有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