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有两个弟弟,双胞胎,比她小六岁,清婉是他们的姐姐,职责上却更像是他们的母亲。
真正的母亲常年不在家,只给她生的儿女们请了保姆,Jing打细算着用廉价工资请来的保姆,给多少钱用多少心,显然,清婉母亲花的钱,只够保姆不让他们饿死。
清婉很喜欢她的两个弟弟,她没有朋友,母亲又时常不在,两个弟弟的出生,让她寥落的童年不再孤单,生活开始有了色彩,变得有滋有味。
就连照顾婴幼儿这样辛苦的活,清婉也甘之如饴反正她没其他事干。
弟弟们生得可爱极了,长相一模一样,穿上相同的衣服,谁都没法分辨,连照顾了他们一年多的保姆也不能,有时候还会犯下将同一个人喂了两遍的乌龙。
只有清婉,能够记住他们所有不同的特征,闭上眼都能知道面前的是大的还是小的,她甚至对保姆的愚钝感到分外疑惑,他们明明这般不同,怎么会认不出呢?
大的更爱闹,小的更爱安静,大的的左耳耳垂上没有颗浅色的痣,小的有,不同的地方,明明数不胜数。
一天的清晨,和往常一样,清婉一睁开眼就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拖鞋哒哒哒小跑着去看同一个房间里的弟弟们。
弟弟们还没醒,躺在小床上睡得正香,清婉蹲在他们床边,双手搭在床沿,看得逐渐入迷,看他们长长卷卷安谧的睫毛,粉嘟嘟的脸颊,和鲜花般的嘴唇。
大的将嘴嘟起,眉心皱皱,小拳头紧紧握着,仿佛梦里都在调皮玩闹,小的睡得更安详,小嘴抿着翘起,小手摆在脸颊边,细嫩的手指像绽开的花瓣。
不需要和醒着的弟弟们玩耍,清婉光是看都能看许久,腿蹲麻了都舍不得站起来,眼里满是幸福的笑意。
没有亲人在身边,和弟弟们相依为命,他们已经是清婉小脑瓜子里最最重要,且给予出了全部喜爱的存在。
直到闹钟响起,清婉才突然醒悟,猛地站起身,急急忙忙往外跑,她该收拾收拾去上学了。
学校离家不远,是家社区小学,仗着路程近,清婉常常会在家磨蹭到最后一分钟,才会背上书包飞奔出门。
但今天不一样。
到了清婉即将出门的时间,可等了又等,保姆竟一直没有出现。
不是钱财的问题,母亲前两天回来了一趟,给保姆付了工资,虽然没待几分钟,只随意瞥了眼自己的三个孩子,确认他们没病没灾后又匆匆离去。
保姆虽然不够用心,但基本的责任心是有的,这几年来,从照顾清婉一个人,到两个孩子出生,多了负累也涨了工资,今天这样的情况是从来没出现过的。
她昨夜将清婉和两个小孩喂饱后,照常一周一次的回家探亲,按理说,今天应该早早回来了才是。
清婉踩着凳子撑在窗口向下眺望,路上行人匆匆,手里拎着早餐赶着去上班,那么多人,没一个身影和保姆相似。
房间里开始出现响动,是弟弟们醒来的提示,睡了一夜,他们饿了,想吃东西了。
清婉最后再看了眼楼下,咬了下唇,毅然放下书包,往厨房里跑去。
清婉是个乖孩子,即便在学校里总是被欺负与孤立,因着母亲的要求和期望,她也从未有一天旷过课。
可如果拿听话和她的弟弟们放在天平上比较,清婉一定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糟糕的事情一旦出现,就会接踵而来。
清婉在厨房里找不到食物了。
弟弟们其实是被饿醒的,他们已经坐起身,眨巴着眼环顾四周,看不到本应该出现投食的中年妇女,也看不到经常陪着他们玩的最爱的姐姐,更小的弟弟娇气极了,哇一声便大哭了起来,大的那位刚开始还用好奇且鄙视的眼神看弟弟,等饿意一上来,他也忍不住了,跟着一起哇哇大哭。
清婉在厨房里找了又找,被弟弟的哭闹声弄得心里揪疼得不行,她到底只是个还没满八岁的小小孩,厨房里找不到吃的,自己身上也没有钱可以去买吃的,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她噙着泪,一无所获地飞奔回房间里,摇着小床哄着弟弟们,好听话一箩筐地软软说着,如果在平时,弟弟们应该已经被哄好了,可这时候饿意持续占据着还没发育的大脑,小孩们只知道哭闹来求助,朝清婉张着双手,满是依赖地喊着:姐姐,饭饭。
喊得清婉心脏都要疼裂了。
慌不择路之下,清婉吃力地一个个抱起弟弟,放到自己的大床上,哭闹的小孩即便在饥饿状态,挣扎扑腾的力气也不是清婉一个瘦小女孩能完全承受得住的,而且弟弟们已经一岁多,能走能跳体质强壮。
等将弟弟们在自己床上安置好,清婉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她自己也还没吃早餐,正饿着呢,只是暂时还能忍罢了。
小孩们哭得快没力气了,抽抽噎噎的,脸颊哭得红通通,睫毛被泪珠打shi黏成一缕缕,小模样可怜极了。
清婉从小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