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养拎着药包回了房间,刘稚热完菜叫孟养吃饭。
房门没关,刘稚侧身立着敲了敲门板。
无人应答。
“孟养?”刘稚唤了声。
“这里,这里!”孟养的声音从里间传来,“你往里走一些。”
房间的最里边有间小小的储物室,储物室的小窗连着阳台,刘稚在阳台上晾过衣服,愣是没发现折扇窗户的诡异之处。
储物室里放着个小型药柜,模样像极了缩小版的中药铺子。孟养蹲在药柜前,将采购回来的中药分门别类摆放好。
刘稚矮身,拾起地上最后几袋油纸包问道:“这个放在哪里?”
孟养的小药柜上没贴标签,“非专业人士”无法判断摆放位置。
“这几袋我等会儿要煎,不放这里。”孟养接过油纸包站起了身。
房间的装修是西式风格的,储物间的房门是隐藏式的,阖上就和墙壁没什么区别。
房间里几乎么没有中药味。孟养没像中药铺子那样散装药材,她在每格抽屉下边都垫了干燥纸,每次取用完药材都会重新包上油纸。
孟养取出她的宝贝砂锅,洗刷了一波放到架子上。
“帮我泡个中药,用里边那个陶罐。”孟养指着壁橱。
刘稚按照孟养提示的步骤,取了陶罐泡了中药,“孟医生,还要再过一遍水吗?”
“不用了,泡半个小时就好了,过会儿你洗碗我熬药。”孟医生运筹帷幄,合理规划了下时间。
孟养打开电饭煲,出乎意料地舀到一勺粥,“今天怎么不煮米饭?”
“我问了科其他医生,他们觉得你的吃法比我健康。”刘稚接了孟养的碗勺,盛起稀粥。
“难得见你赞同一次我的想法。”孟养欣慰道,“刘医生改变很大嘛。”
刘稚嗯了一声。
吃完饭,孟养熬了将近一小时的药,这味道嗅得刘稚鼻尖发苦。
“这是什么方子?”刘稚问道。
“柴陈煎。”孟养答,“润肺止咳的。”
提到止咳刘稚喉咙忽然痒了起来,她抵着口鼻咳嗽了两声,看着孟养倒中药。
“它还化痰。”孟养将瓷碗推到刘稚跟前,“凉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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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个高腿长,御姐气质,奋进能吃苦……孟养喜欢的,刘稚全都有!
第8章 举报
翌日,刘稚端着一罐浓缩柴陈煎上班。进办公室时,前室友王护士盯了她一路。
这目光怪瘆人的,尤其是在两人结怨的情况下。
室友间的勾心斗角,小到学生宿舍大到职工宿舍都是存在的。
世界上从来没有两个完全契合的人,因为生活习惯的差异,室友间有点小摩擦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量变引起质变”,她们从摩擦不断最终升级为积怨已久。
在刘稚和孟养合租的前一天,刘稚值晚上八点到凌晨四点的班。
值班结束后,刘稚在办公室熬到将近六点才回宿舍。
她再小心翼翼,再蹑手蹑脚,眠浅的王护士还是被吵醒了。
医院工作强度很大,有时候护士比医生还累,这一点刘稚很能理解。
因此她每次倒这种夜班都会在过道的长椅上休息到临近护士换班时间才回去,那天刘稚颈椎疼的实在太厉害了,迫不得已提前回了宿舍。
王护士通常睡到临近换班的时间才起床,忙的时候一天睡不到五小时。刘稚的开门声就跟定时闹铃一样令王护士痛苦不堪。起初王护士还会忍耐,时间一久,王护士就处处看刘稚不顺眼。
六点回去的这次成了导火索,长时间的工作压力催化了矛盾,王护士和刘稚发生口角。
成年人间很少彻底撕破面皮,王护士冷言冷语了几句,刘稚没多说一句废话,麻溜地收拾东西搬出了职工宿舍。
刘稚忽视了王护士的目光,径直走回自己的座位。
拉开椅子,刘稚忽然明白了王护士眼神的意蕴。
她的椅子上边放着一罐自制蜜糖金桔,玻璃罐下压着张明红色的纸片。
这纸片长得像极了红包,刘稚乍一看也吓了一大跳。
直到纸条摸到手上刘稚才松了口气。
其实这就是彩色卡纸制作的信封,信封里藏着张字条,字条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一行字:“刘医生,谢谢你!”
刘稚不是那种道德情怀高尚到能为病人垫付医药费的医生,但也不是那种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忘掉一切原则的人。
收受病患红包是严重违规行为,如果真是红包,刘稚就是请假也要追还回去。
刘稚能猜出这些东西是那位老太太和小孙孙送来的。她将感谢信放进了抽屉,把玻璃罐放在了急诊公共餐桌上,准备用餐时间想办法还回去。
住院总的负责的工作芜杂又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