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熟透了,晌午头我给你送过介吧!放学回家,要不就去你姥家。
今个儿可能得踢会儿球。
灵秀停下车,回眸注视过去:踢完球直接家走,甭往乡里瞎跑饬。
嘱托完,倾起身子朝树林深处骑去。
清风徐徐,吹拂起的霞光映照在她身上,她上身穿着一件浅绿色蝴蝶衫,下
面是一条碎花长裙,脚上踩着双泡沫底的轻便凉鞋,随着车座上的翘臀扭摆,那
窈窕的身影穿花蝴蝶般很快便掩入在一片葱绿之中,像无数个日日夜夜,生活似
乎又回归到了平静。
然而五一旅游回来,她并未跟儿子提及过什么,不管他知不知道,起码没从
她嘴上张扬出来——梦
庄有户人家,因超生仓促逃窜造成流产,一家老小正要死
要活地闹腾着。
至于说更琐碎的闲七杂八,算命先生都点了,那她就更没必要再跟儿子提了。
麦穗虽黄,却仍旧朝天挺头着脑袋,瞅这意思得再有个十天八天才耷拉下穗
儿,所以东操场暂时还未被占用成麦场。
一行人聚在场外,趁着当间儿书香和焕章去茅厕,众人商议起明儿要预备的
东西。
宝来说总吃杨哥和焕章的说不过去,就道:大棚里有现成的黄瓜和火柿子,
明儿我带过去。
他这一起头,浩天等人立时便跟着说了起来。
我从家拿土豆和山芋,正好还有点毛豆没吃,都一块拿过来。
那我就买肠子和果仁好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总之谁家有新鲜的就都带来,也甭管多少。
因窑坑离沟上村近,加辉说:我搬啤酒吧,来他一箱。
哥几个正相互交代着,内哥俩就从厕所方向窜了回来。
听闻到加辉提到了酒,书香把话接了过来:齁贵的,要喝咱就凑份子,要不
就不喝。
上次在防空洞还是焕章起头买的,书香认为这趋势不好,所以投了反对票。
我看内狗肉咱还接着烤。
眼么前是没长虫,要是逮几条三条白线,切好放瓦上又能添道菜了。
就地取材,有啥吃啥。
说到野炊,王宏便把去年冬天跟杨哥去窑坑吃鸡的事儿搬了出来,犹记起当
时哥俩避开北风躲在狼窝里的情形,可谓是记忆犹新:啥时能再吃回叫花鸡呀。
这日子可不是天天有,说的时候,他哈喇子都快耷拉出来。
见状,加辉笑道:这不小菜一碟吗,看了眼杨哥,他嘿嘿起来,我想办法把
鸡弄来,窑坑边上再踅摸点苇叶,不就结了。
书香笑而不语。
众人碰过头,该拿的该带的基本上齐活了,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杨哥,一礼拜假呢,咱不得踢两场?焕章脚上穿着书香的那双球靴,不跟高
中的踢,也不去良乡二中,咱就先跟自行车厂的比划比划,反正待着也腻得慌。
他嘴里说腻得慌,众人根本就不信,于是众人齐声道:你腻得慌?不还有小
玉呢吗!众口一词,虽对于焕章有没有肏屄不太知情,但这花前月下的想必咂儿
他肯定是摸了。
不得济你工夫?说得焕章嘿嘿直笑,立时表态道:还不是随叫随到吗。
朝上一扔,把球抛到半空,扬起脚来轻轻一摘就挂到了身下,随后脚背一颠
,复又弹到了眼前:世界杯完事儿就该农合杯了,咱要不要也报个名?试试?询
问着,把球传给了书香。
得先热身,到时跟外面踢几场看看。
书香也正有此意,他接住球,抬起脚来同样把它颠了起来,左右脚交替着,
要都没事儿咱就码人,反正到时也放假了。
球在他脚背上滴熘熘乱转,颠了十多下,把球勐地挑向半空,双手托天,身
子半后仰来了个胸停,球落在脚背上,又被他传给了别人。
农合杯不好踢,咱就先跟自行车厂的内些人试试,自当积累经验了。
踢球完事,先跑了趟自行车厂,随后又把车胎补了,跑回家时,已下午两点
多了。
杨书香先在厢房干了半瓢凉水,而后把衬衣摆放到套间的床上,这才跑向堂
屋。
此时马秀琴躺在床上正午睡呢,他看着日头打在她身边,难得在她内张脸上
看到一丝安宁,就盯着看了会儿。
睡梦中的琴娘脸蛋红扑扑的,像裹上香油的咸菜,别看菜不咋地,别看毫不
起眼,却能让人在吃了一口之后永远都忘记不下来自于大自然下的那份质朴和纯
粹。
内裹在的确良衣服下的身子更是丰腴柔润,像伊水河两岸滋润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