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传来的剧烈刺痛。就算是这样,他也用完好无损的左手拉住渡霜的裙角,“我确实是说了谎,那日我根本没从龙宫逃了出来……我被关到地牢,和大太子他们一起。后来,朝歌用大太子和太子妃的性命威胁我,要我去凤凰枭帮他取一样东西。”
“我没想到等我回来之后……”
“他没有履行承诺。”
渡霜失望的垂下眼,“我不会再相信你每一句话了。”
“我真的没有对太子妃下手!”
“渡霜你听我说……”
那人并不领情,一扬下摆,成功摆脱那死死捏着他裙角的左手。
“不……!”
夙夜浮出一层绝望,他这么用力的握住那个人,为什么到头来还是会被推开。
“小夜!”
白延卿和玉折兰本来是在这附近看看,结果听到了动静,就赶了过来。
“你!”白延卿气得不由分说的推了一把渡霜,然后越过他,走到夙夜面前半跪下,仔细检查他的伤势。抬眼便是怒目,口气不善的问道:“上仙的这颗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呵……天君好好瞧瞧您的好弟弟,他的狠心,可不比渡某过分啊。”渡霜皮rou不笑的站着,他无望的眼神里动荡着悲伤,看久了,也会情不自禁的跟着难过,“恬如是无辜的。”
“但你这么做,太子妃就可以死而复生了?就算是夙夜做错了,也应该送他到天帝面前接受惩罚,而不是滥用私刑。”
渡霜听完后,与他对视,眼底的万念俱灰直教人心头一凛。
“他或许可以因为身份降罪,过多几百年,甚至是几千年,他还能活着,像朝歌那样大摇大摆的出现。可是恬如呢?她香消玉损了,很快就要没人记得她了。她所经历过的遭遇和委屈,谁替她买账?”渡霜捂住胸口,他急火攻心,感觉胸闷的厉害,便转过身不去看他们,“天君问我这颗心是什么做的,那我告诉天君,这颗心是怎么做的。”
“我前后痛失亲人与爱人。”
“你们不懂,却皆因你们而起。”
“观音告诉我放下仇恨,我试过,然后呢?接二连三的得到了什么?不是我不想释怀,是根本没机会让我去放下。”
渡霜双眼发红,一手抵在石柱上,“在我父亲的磨练里,我深知我心有魔障,注定此生停滞不前。不过那又有什么所谓呢?这世间,从来都没有公平,因为有了不公,才有平的说法。”
“哥哥,这件事让我来做决定可以吗?”夙夜忍着痛对白延卿说,“我知道哥哥是担心我,可是……这一关我必须独自完成。”
白延卿僵了几秒,只说了个“好”字。他扶起夙夜,再慢慢的松开手。
夙夜有自己想要走的路,他唯有在双眼能看见的地方,尽所能及的护着他。但是,再也不可能涉入。
“我们去水牢,我会把前因后果说清楚。”小凤凰目光平静,“一个你绝对称心的陈词。”
他用眼神制止了白延卿,草草的点了一下xue位缓解疼痛。
天兵为他们打开水牢的大门,生锈的栏杆,发霉的气味,chaoshi的地板,与外面的世界判若云泥。朝歌被押在众人中间,憔悴的面容风情不减。
“没错,是我害死恬如的。”夙夜忽然在朝歌面前停住,他面无表情,口吻却无辜至极,“但也只有我能救她。”
“卑鄙!”
冰凌锋芒而尖锐,流星赶月的朝夙夜的喉咙刺去,令他不得不一直往后退。
气温下降,空气凝结成冰霜,瑞雪飞舞,天花乱坠。
夙夜走过的地方开始结冰,抬头明明是晴空万里,可他的周围却积满了雪。天兵很快围了上来,可谁都不敢向前一步。
“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因为我想她死。”
脖子被刺出一条血线,立刻把陷在伤口里的冰刺融了一半。
很冷。
渡霜一言不发的维持着动作,他在等夙夜的解释。
那只凤凰以前不是最爱狡辩了吗?
为什么这次不再坚持到底了?
他不解。
“我妒忌她。”夙夜看懂他复杂的眼光,面不改色的又道,“哪怕她已贵为太子妃,你心之所向,永远指着她。”
“就算是与她七分相似的恬简,都只能当个可悲的影子。”
“我在想……如果她死了,会不会经过时间的冲洗在你心里除名,而我可以如愿以偿。”
夙夜勉强的勾了勾唇角,“又或者我跳出来说要救她,没准你会因为感动而愿意看我一眼。”
“我原以为恬如死得天衣无缝,没算到朝歌会失手,也没念及到最坏的结果。”
“我不想承认的,但是……就在刚才,我看到你和哥哥争吵。”
“渡霜,我突然很怕看到你不开心的样子。”
他回想起第一次见到渡霜时,那人仿若星光加冕,惊为天人。
谁会料到情动来得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