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者,叱咤战场,威压朝堂。
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
孟筠坦然笑了,凝望她的背影,而此刻,荆拓朝她看了一眼,又收回眼光,装作没有看到。
不知看了多久,裴瑶揉着脑袋从院子里走出来,孟筠笑着上前。
裴瑶略有些偷晕,不断揉着自己的脑袋,见到曾经的好友,略有些惊讶:“孟姐姐。”
孟筠眼底涌现细微的愉悦,“你记得我了?”
短暂的几息中,裴瑶站直了身子,面上有几分笑意,“江湖之约,记得,不过怕是要作废了。”
孟筠不觉意外,“你是皇帝,如何行医呢?”
“你若想开医馆,我可以帮你。”裴瑶的笑很浅很淡。
孟筠摇首:“我想进太医院。”
“也可,随你。”裴瑶眺望山间,碧绿的颜色很美。
孟筠由心地笑了,“你都记得了?”
“记得了。”裴瑶抿唇笑了,她也记得自己的过往,也记得七岁以后,谁养大她,谁教她如何面对尘事,如何处理自己的棘手难事,包括朝堂政事。
“孟筠,我记起过往,但我真的不喜欢你。”裴瑶低眸,错开孟筠炽热的眼神,“孟姐姐,你只是姐姐罢了。”
孟筠笑了笑,“原来,你记住了我,也不喜欢我呢。”
裴瑶不语,这么多的事情发生后,喜欢二字太浅了,不足以表达出她和李姑娘之间的事情。
岁岁月月,年年日日,记忆里都是李乐兮。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孟筠疑惑,迈出脚跟上裴瑶的脚步。
两人去了后山,来到一颗树下,树下有一个洞,是被挖过了,而裴瑶站在洞的后面,离洞一丈远。
“我在这里埋了一样东西。”裴瑶蹲下身子,从发髻上拔下一根步摇,慢慢地拨开枯叶,露出里面的泥土。
步摇慢慢地挖着,她爱干净,不想被泥土脏了手,挖了许久,才见到一个深红色的檀木盒子。
裴瑶将盒子取了出来,帕子擦去泥土。
孟筠好奇,里面藏的是什么。
裴瑶将盒子打开,露出一串红色的玉珠,二十四颗,她想起了李姑娘的话:“我的岁月永远停在了二十四岁。”
血玉打磨成的血玉,颗颗如血珠,她将佛珠取了出来,抵在胸口,感受到了一股深刻的感情。
“我喜欢她,从小就喜欢,可是她总说她不喜欢我,可我知晓,她喜欢我。”裴瑶哭了,李乐兮头顶上的泡泡是红色。初见的那面开始,便是红色,从未有过改变。
她望着孟筠头顶的泡泡,是红色,可惜了,她忘不了李乐兮。
孟筠不知裴瑶在说什么,接过佛珠,发现佛珠上密密麻麻刻了许多字,字很小,几乎看不清,不知是如何刻上去的。
她将第十八颗玉珠翻转一遍,见到一颗上刻字最少,模模糊糊看清几字,生于亥什么年……她以这颗佛珠为第一颗,翻到最后一颗,相反,字数尤其多。可见,这颗珠是第二十四年。
在这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孟筠看到第十九颗,上面同样密密麻麻,她盯着看了许久,退婚、成亲,其他再也看不清了。
裴瑶在这时将佛珠接过来,擦干眼泪,径直走了。
孟筠没有开口说话,裴瑶哭得很伤心,似乎,有很多悲伤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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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宫里,裴瑶跑去未央宫,快速地跑,迫不及待地去找李乐兮。
可人不在未央宫,裴瑶回宣室殿找,依旧不见人,最后,她不情愿地去了乾元殿。
裴绥依旧坐在屋檐下看着天色,她遥远地看了一眼,并没在意,吩咐宫人好生伺候,自己转回宣室殿。
宫内并无李乐兮的身影。
回到宣室殿,裴瑶一步步走向龙椅,走上去后,她望着象征权势的宝座,心沉了沉。
半晌后,她坐了下来,唇角涌现笑意,李姑娘无所不能。
不辞而别、不在宫里,去买糖了?
不会的,李姑娘性子骄傲,又活了百年,变得极为洒脱,在这个时候离开,应该是去幽州了。
文能统治朝堂,武能征战四方。裴瑶骄傲地笑了,唤来荆拓,“传信给你师父,告诉她,我在洛阳等她回来。”
她的心跳得太急,有些疼呢,她捂着自己的心口,轻轻闭上眼睛。
心会疼了。
荆拓去了,临走前怪异地看了一眼女帝,没有说什么话,将信送出洛阳。
信到幽州之际,魏军已打了胜战,少年主帅将信递给师祖,他偷偷看一眼,李乐兮抬首看他:“眼睛还想要吗?”
“要的要的,师祖随意,我去盯着将士们Cao练。”少年主帅吓得缩了缩脑袋,一侧凝视舆图的百里沭回转身子,“怎地,皇后娘娘将东西还给她了?”
信被搁在案上,没有被打开。
李乐兮在恐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