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刚去,两人都没有心思做亲密的事情,而是并肩躺下,黑暗中睁开眼睛望着。
裴瑶先说:“我喜欢你的爽快,不扭捏。”这段感情,她觉得很轻松,更喜欢李乐兮对她的占有感。
李乐兮笑话她:“我不过霸道了些,你就这么喜欢?”
“那又如何呢,我喜欢就足够了,回宫后,我会认真去学的。我才十八岁,还小呢,学什么都快。”裴瑶骄傲道。
李乐兮泼她冷水:“你那么笨,就算从小学也未必学得会。”
“我那么笨,那你喜欢我什么?”裴瑶生气了。
李乐兮认真道:“喜欢你的笨。”
裴瑶笑了:“我喜欢你的全部。”
李乐兮不笑话她:“我的心不干净,你还是别喜欢了。”
裴瑶:“你让我只喜欢你的身体,不喜欢你的心?”
李乐兮后悔:“好像也不对。”
裴瑶笑话她:“你的身体很美,喜欢你的身体也不错。”
李乐兮:“小色。胚,你这么那么会顺杆子爬。”
裴瑶:“哼,你还是老牛吃嫩草呢。”
李乐兮纠正她:“瞎说,我才二十四岁,你十八岁了。”
裴瑶也纠正她:“怎地,你的年岁不长吗?”
李乐兮问她:“我长了吗?”
裴瑶丧气:“好像是不长哦。”
有一天,她会比李姑娘老,白发苍苍,李姑娘依旧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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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册封大魏唯一的公主为太女,命赵之回辅助太女监国,自己择日出征。
皇帝的旨意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波涛,早在登基前,就有消息传出来,他们惊讶的是皇帝御驾亲征。
太女回宫,择未央宫而住,朝臣对她并不陌生,相比之下,他们还有些喜欢。一朝天子,性子难以琢磨,而旧主,则好伺候多了。
大汉旧臣无异议,大魏新臣心中不服气,尤其是跟随裴绥一路打天下的将军们,面对这道旨意,直接抗旨不尊。
他们跪在殿外求他们的陛下收回旨意,风雨无阻,跪了整整一日。
裴瑶不理会他们,自己缩在未央宫吃糖,手中捧着李姑娘给她的几封奏疏,眼下,她该学的是奏疏格式。
各地奏疏不同,禀事的格式更加不同。李姑娘取的是最典型的,学起来不难。
裴瑶学了半日就会了,甚至自己会模拟着写,李姑娘坐在一侧绣香囊。
两人互不打扰。
到了黄昏,将军们依旧还在殿外跪着,李乐兮揣着绣好的香囊,撑着伞去了宣室殿。
站在宫门,遥望男子们的背影,她笑了笑。
愚昧无知!
雨还在下,比起昨日的大雨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愿意跪就跪,裴绥的想法可多着呢。
幽州等地不收回,大魏便不会统一,死守洛阳,只会让对方占地为王,时日久了,就应了那句俗语:强龙难压地头蛇。
当务之急,先收回幽州,再回洛阳清理。
裴绥想的通透,光一个赵之回是守不住洛阳的,周起死了,他手下无文臣可用,这是一难处。还有他一走,洛阳兵力不足,谁都守不住,他只能来依靠她。
在大局面前,裴绥暂时放弃了小小的恩怨。而这些莽夫就只看到他们辛苦打下的江山交给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
裴绥有苦说不出,将军们不理解,君臣离心。
李乐兮笑了。
她转身离开宣室殿,慢悠悠地走在宫道上,路遇许多宫人,都是陌生的面孔。
宫道悠长,她一人慢悠悠走着,走到一滩积水前,她停了下来,通过积水看清了自己的容颜。
一如往昔,从未变过,她仔细端详着,须臾后,远处传来车辇的声音,她抬眼去看,是太后的车辇。
李乐兮猛地一抬脚,脚踏在了积水里,鞋子没入水中,裙摆也跟着shi透了。
她并不介意,而是徐徐收回脚,侧身避过,让太后的车辇先行。
昔日的裴老夫人成了的尊贵的太后。
裴太后坐在高高的车辇上,并没有在意两侧的宫人,甚至将李乐兮当成了寻常的宫人,她急着去找自己的儿子,央求他收回旨意。
裴瑶不详,自她回来后,裴敏被凌迟处死,裴泽死得不明不白,就连赵氏也跟着自尽。
所有的事情都透着奇怪,可见,裴瑶是命带不详的。
李乐兮撑着伞,遥望车辇,神色上露出讽刺的笑。
有的时候,女人也是迂腐,她们在顽固的思想中长大,所见所识都是被束缚着,可怜可悲。
人立世以来,男子为尊,想法根深蒂固,在他们的想法中,男子比女子强,女子柔弱。
以此来压制女子。
短暂的小插曲后,李乐兮抬脚往未央宫走,她走得很慢很慢,雨水将她遍身都淋shi了。
她不在意,花了一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