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身体,屏住呼吸,却也挡不住那「毒气弹」。
约莫几分钟后,榆约把面放到他搭在桌子上的小腿边。
领头人色的流油的盯她看着,“好好的小美女,不知道打扮打扮自己。”
榆约没有回应,旁边小弟赶忙把话接过去,“是啊,是啊,不知道打扮打扮自己。”
领头人伸手掐住说话小弟的胳膊,“让你说话了吗!”
“没有,没有……”小弟心里疼的呲牙咧嘴,表面也不敢表现出来,怕又惹的这位爷不高兴,自己活受罪。
榆约本想放下就走,听到他开口说话,以为又有什么「吩咐」,直到他说完,她后悔当时没有直接走,留在这里看了场无聊的笑话。
消停了一会,眼看他碗里的面已经见了底,总算要走了,老板娘心里庆幸。
熟悉的又恶心的声音又响起来,“我呸,这是什么东西,真难吃。”他看着只剩面汤的碗,咂着嘴。
“呃……”榆约从未如此无语。
“问……”你们话呢。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声音打断了他,“小兔崽子!你又在外面给我惹事!”一个中年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外,两人眉眼很像。
“爸……”领头人猛地站起来,手不安的在裤子上擦擦。
“跟我回家!”他父亲气正丹田的吼道。
他像是路过听到他那败家儿子的声音,特地过来发泄一下在家里受的委屈气。
小弟们在一旁不知所措,这让领头人感到格外丢人,他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踢开凳子,往外走。
“给钱!”他老子像他把脚翘上桌子那般熟练的扬起手。
他一缩,慢慢从口袋拿出钱放到桌子上,灰溜溜的跟在后面回去了。
那群小弟群龙无了首,自然没了劲头,也离开了。
总算清静了。
榆约拿起来地上的消毒ye,把桌子凳子消了毒,又把那双筷子和碗扔进垃圾桶。
知了吱吱叫个不停,仿佛不把这热的人心烦躁的天气叫走不罢休。
咚咚咚——
“请进。”温老师穿了一件天蓝色的短袖坐在座位上正忙碌的弄着电脑,看到白彴才放下手头的工作,给她拉了一个座椅过来,「坐」。
白彴摆摆手,“不用了,谢谢老师,老师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从侧面忽然伸过来一双手把挡在白彴和温老师之间的座椅拉走,白彴才发现在温老师一旁还有一个人——
本以为温老师的身高在男性中已经是翘楚,这人竟比温老师还要高出一段来。
那人把座椅放回去,又拿起温老师桌上的书看了起来,完全没在意白彴好奇的目光。
是他?
白彴脑中回想起在厦门夏安得的话,心里自动对上号。
应该就是他了。
“是这样的……”温老师的话拉回了白彴,“之前去厦门有一个实验项目你做的挺好,现在他们要在我们学校选一个长期去那里跟进的人,也就一个学期,我推荐了你。”
听到这个消息,给白彴当头一棒的是,又要去了。
温老师又说:“下学期你到学校来办理一下手续,就可以直接去那里了,不过就是学校不安排固定住所,得你自己找,但是学校会给你相应的补贴。
我的建议是,你这次暑假先去那里熟悉熟悉安排一下,然后把手续办好,下学期来了直接就过去就行了。”
白彴硬抽回理智,声音中带着不自在,“好的,老师。”她顿了一下,又说:“谢谢老师。”
温老师以为她是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吓到了,轻轻拍了拍她,轻声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如果做得好,毕业就可以直接进去这个项目,总得自己出去闯荡闯荡,锻炼一下,没事啊。”
心里五味杂陈,白彴只点头又说了一遍谢谢就出去了。
一路上,心里高兴一阵难过一阵又恐慌一阵,交杂着。
到了昨天夏安得崴脚的地方,头脑不清醒的她也顺理成章的挂了彩,不同的是夏安得是踩空,而她是绊倒了。
“嘶。”白彴倒吸一口凉气,还没反应过来,就坐到了地上,脚踝传来阵阵疼痛。
一个人影挡住了白彴脸上的阳光。
“你没事吧?”代程抱着一摞书,艰难的腾出一只手,拉她起来。
“没……没事……谢谢学姐。”白彴同样艰难的起来。
代程:“不客气。”
还没走两步,白彴一个踉跄又要倒下去,代程手疾眼快的扶住她,“我陪你去校医室吧。”
眼看到她手里的书,白彴试图自己走,“不耽误学姐了,我自己去就行。”
代称搂着她的胳膊更紧了些,“走吧。”
白彴疼的有点发白的嘴唇扯出一个笑容,“那就麻烦学姐了。”
两个人背影一瘸一拐的走向校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