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卸下了自己一身的傲骨给马博远写了那封信,但从此之后他们的联系又断了。
马博远没有再给他回信,他等了好几个月,一个字都没收到。
他也没有再去信,脸都放下来了,结果被人踩了一脚,顾大爷也是有脾气的,而且脾气向来相当大!
“耗着吧!妈的!”顾澜沧又踢飞了一个凳子。
他把马博远所有的信找出来撕得支离破碎,全部丢进了壁炉中,烧得灰飞烟灭。
二人之间的联系又断了,和一百多年来一样,仿佛这几年的书信往来都是一场梦。
任岁月荏苒,再无交集。
学年底的时候,喻川提着刀又出了进修所。
上一次冲阵的时他感觉对方的实力似乎并未增补,加上小马哥的回信让他十分放心,这一战他闯得荡气回肠,差一点就撕破了对方的包围网!
但喻川没有急躁,冷静地在自己力有不逮的时候收了手。
现在他的速度在这群进阶级武士夹杂少许大师级武士的队伍中只要不恋战,几乎可以说是来去自如,想冲就冲,想撤就撤,谁都拿他没办法。
如果李进依旧不增补兵力,下一次他一定会破阵,把肖然接到银星!
“他笑什么!”路路卡一边给他包扎伤口一边惊悚地问身边的法拉墨。
法拉墨也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川儿,你……没事儿吧?”怎么瞧着跟脑子被打坏了似的,包得跟个木乃伊一样这么笑,很诡异啊喂!
“小然应该17岁了,”喻川笑道,“肯定又长个子了,没准比我还高。”
“很快了。”叶尔文道。喻川每次出去他都送喻川到大门,喻川不让他跟着去,他就每次都在大门口接喻川回来,喻川的进展他比谁都清楚。
“还有一次,应该就差不多了。”喻川道。
“可是小然还是没有回信。”法拉墨很担心。
喻川的笑容消失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这几年想肖然想得都有点魔怔了,那小子在避难所训练吃喝玩,就是不给他写信,和他死抻,压根就不管他心里难不难受。
他知道肖然一向很倔,但没想到能倔到这个程度,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他根本就不敢去猜肖然是不是还恨自己当初抛下他独自离开,如果是,他见到肖然的时候又该说什么?肖然会跟他走吗?
肖然一向敢拼敢杀,喜欢面对一切挑战,如同雏鹰一般不停地朝蓝天振翅而飞,这三年足不出户的生活,又会把肖然的心气折磨成什么样?
如果他看到的是一个毫无生气的肖然……
喻川闭了闭眼,强行掐断了自己的思维。
路路卡用胳膊肘顶了法拉墨一下,责怪地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法拉墨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笨嘴拙舌地找补:“小、小然肯定也是很惦记你的,等你看到了他,就什么都能解决了!我、我和你一起去!”
——反正现在追得上他的人不多!
“我也去!我也见过小然呢!”路路卡举手。
叶尔文把他的手按下来:“都别去。”
“为什么!”两个人同时转头瞪他。
“不方便。”叶尔文道。这几年看下来,喻川虽然对肖然纯粹是兄弟师徒之间的爱护,但他可是知道当年肖然对喻川的心思的,谁知道现在还是不是那样。如果是的话,他们呼啦啦地一群人跟着去,没准反而坏事儿。
“休息吧。”叶尔文和喻川打了声招呼,一手一个地把法拉墨和路路卡提走了。
他们走后,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喻川心里忽然浮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相聚的日子越来越近,他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强。
越珍惜肖然,他越害怕肖然真的还在恨他。
——大概这就是近乡情怯吧。
78、第 78 章
(七十八)
“吼——”
“轰!”
愤怒的咆哮在大裂谷深处传来,一头身高4米的陆地鳟坦克一般重重地撞塌了一块山岩,上方的山体没了支撑,轰隆隆地朝下方倾斜塌落。
肖然骑在它的头上,手里两把骨矛一左一右斜向下牢牢地卡在它的气孔骨缝之中,固定着自己的身体。
一块巨石朝他当头砸来,肖然松开左手,身体往右一荡,岩石狠狠地砸在了陆地鳟的头上,磕出一小块裂痕。
陆地鳟的颅甲已经遍布蛛网一般的裂纹,依旧在四下奔腾冲撞,似乎不知疲惫。
肖然已经和它耗了整整两天,一旦它停下休息,头上的骨矛就会一毫一厘地朝它脑中钻去,痛得它发狂。
它拼命地朝各处的山岩撞击,想把头上的肖然甩下来或者撞死,但肖然或闪或避或硬抗,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死死地趴在它头上,一得空就拧手里的骨矛朝它骨头缝里扎。
肖然磨制了数柄长长的带倒勾的骨矛,专门用来对付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