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对于所有的孩子都是一样的公平。完成每日训练，通过定期考核，就可以留下来继续有吃有喝有住。不过，就算是这样看似简单的要求，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完成的。我的前室友就是因为连续三次没能在考核中及格，被淘汰了。掌事亲自来把她带出去，就像他把每个孩子亲自带进来一样。
我想笑。
我跟她握了一下手。
我扭过头，看到门边一个跟我年龄差不多的女孩走进来，波浪般的深色卷发让她显得像个洋娃娃一样可爱。
“让我继续猜猜，你四年前来到这里的时候，肯定没想过会是这样吧。以为来到这里就会有吃有喝，从此走上了人生巅峰。”梅丽莎走到床边，把行李卸了下来，回头冲着我露齿一笑。“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嗯嗯，太好了，艾丽，我有预感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出去后，孤儿院的门在我背后轰然关上。
我把手放到他的手里，机械地回答，“准备好了，先生。”
“那就说明他妈的不需要。”旁边的女孩骂骂咧咧，开始激烈扭动。“来人啊！把我放下来！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艾丽，我们来做个约定吧。因为换寝室很麻烦，所有的私人物品都要尽快搬走，不然就会被管理员扔掉。为了省点事，不如我们就一直一起住下去好了。只要我们努力训练取得好成绩，保证自己不会被淘汰，就可以不用换寝室了。你说怎么样？”
梅丽莎在我扑过来的时候躲开了。“才不。”
十年前。
虽然食堂的蛋糕早就已经吃腻了，因为每天都是那个花样，现在闻到味道甚至有点想吐，但是出去吃要花钱。我还是倾向于把我仅有的几个铜板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六年前。
我不知道前室友最后怎么了。我也不确定我想知道。
“艾丽，为什么种咒需要把人吊起来？”
梅丽莎左顾右盼，好像感觉到经过刚才的冲突，气氛有点尴尬。“要不，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吧。把我领的那份鱼蛋给你？”
我点头。“我之前的室友……被淘汰了。”
“好啦，差不多也是该吃饭的时间了。”梅丽莎把东西整理好之后，拍了拍手，问我说，“你是去食堂还是出去吃？”
“还给我！”
在大厅，我看到数十具尸体散落在各处。地上、墙上、柱子上到处都是血迹。
“呸
“天，你怎么了？”
“那么，艾丽，准备好开启你的新生活了吗？”
“最好别动，不然血液会更快在脑部凝结，导致脑出血然后死亡。”
梅丽莎打量我一会，见我不是装的，伸手把钱包还给我。“我并不知道你训练受伤了，抱歉。”
※
我又一次扑了过去。这回掏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小刀。梅丽莎见状不躲了，跟我实打实地搏斗起来。刚交换了两招，我的胳膊就被她撞到，痛得我当场弯下腰，用力咬唇才勉强压回呻吟声。
“食堂，”我说。
“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那我们走吧。”
他给不知从哪里鱼贯而出的修女们塞了个鼓鼓囊囊的袋子，跟她们交换了神秘的微笑，然后对我伸出手。
我不明白他是在说什么。他也没解释，直接打开房间的门，率先离开。我回头看了眼后门，然后跟着他出去，进入孤儿院的大厅。
“实话告诉你，我一开始也没有想到反响这么热情。大家都疯了一样互相残杀，只为离开这里，过上更好的生活。”领养人带着我穿越尸体堆，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惊奇。“你是唯一一个身上没有伤口，却顺利完成任务的孩子。看得出来，你具有非凡的天赋和本领。”
从领养人带我来到这里开始，已经过去四年了，时间过得真快。现在领养人也不叫领养人了。在这里，他被称为掌事，是我们所有人的顶头上司。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我的钱包吗？”我急了。“还给我！”
“……艾丽。”
，“你的幽默感真特别，艾丽。”
我把钱包拿回来，塞到了衣服的夹层里。
“好。”
我坐在自己的床上，揉着好像快断掉的肩膀，忽然听到嘎吱的响声。
我叹了口气。
“我猜你换寝室的原因跟我一样？”梅丽莎一边玩头发一边说。
“好吧，那我出去吃了。”梅丽莎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端详。“嗯……这些应该够我买雪糕的吧。”
梅丽莎喜笑颜开，勾起我的手肘就一起往外走。
“不知道，”我说。
“嗨，你一定就是我的新室友吧。”这个女孩对我伸出手。“我是梅丽莎。”
※
每人每天只能领一份鱼蛋。但这个还不算难吃，营养也很丰富。我点头同意了这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