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知道教官没真生气,都一窝蜂地笑了。
贺嘉时却没笑,他皱着眉头,嘴角微微下抿,有点无语地看着教官。
事实上,他挺不开心的:人累了就要休息、人渴了就要喝水,他不明白有什么可笑的。
王来娣与自己的老乡刘薇就坐在他俩身边,王来娣人虽瘦弱文静,可体力却挺好,刚刚一直好好站着,现在神色间也没见多疲惫。
而刘薇却很虚弱,最初站军姿的时候就晃晃悠悠,此时更是整个人都倚在了王来娣的身上,嘴唇熬得煞白,也不知是因为累,还是淋了雨,冻的。
秦言接过杯子来,自己没先喝,就递到了王来娣手里,问,“你俩喝点水吧?”
王来娣小声说谢谢,先喂刘薇喝了几口,而后将矿泉水还给秦言。
秦言觉得这姑娘实在害羞得过分,笑着说,“你也喝点,没关系的。”
王来娣这才小心翼翼地喝了口水,然后马上把杯子递还给秦言。
秦言喝过后,最后才轮到贺嘉时。
等贺嘉时喝完,贺嘉时身边儿的赵一鸣便急着问他要,贺嘉时马上把矿泉水瓶塞进了赵一鸣手里,赵一鸣仰起头来,这才发现里面竟一滴水都没了。
赵一鸣有点无语,他“咣唧”、“咣唧”两下,拿着空瓶子敲了敲贺嘉时的脑袋,接着,几个人都笑了。
大家身上都又shi又脏的,傍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气,学生们都忍不住把自己稍稍缩成个团。
最后,教官的歌终于唱完了,故事也终于讲完了,这才解散让大家回家。
贺嘉时烦极了,他虽然不是个多么讲究的人,但向来最讨厌chaoshi黏腻的感觉,脏兮兮的衣服糊在身上,简直让他骂娘。就更别提秦言了,贺嘉时一想也知道秦言现在有多不舒服。
路上他俩的脚步飞快,一分钟都不想穿着这身衣服多待。
第二天的训练比之第一天更加严肃。
教官不苟言笑的,谁多动弹一下,他就要把人拽出来,揪到自己眼皮子底下。
秦言与贺嘉时算得上是体力最好的那一小搓人,都还可以坚持,可许多女生都已经“摇摇欲坠”了。
贺嘉时不知道这样的历练有什么意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断有人动弹,男生、女生、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大家都在这烈日下的酷刑中痛苦煎熬。
教官大发雷霆,沙哑的声音嘶出变了腔的怒吼,让贺嘉时心烦意乱。
太阳太毒了,针一样的刺在学生们身上,贺嘉时的嘴唇越来越干,最后翻起一块块白色的死皮。
他忍不住转了转脖子,瞥了一眼与他隔着几个人的秦言,却被教官当场抓包,“你看什么看!要不要到前面来看!”
贺嘉时吐出口浊气,只能像个呆瓜似的目不转睛盯着前方。
这样的煎熬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突然,一旁传来几个女生尖锐的声音,“刘薇!刘薇!”
教官连忙走到刘薇身旁,只见刘薇一个没站稳,跌倒地上,而她身旁的刘东立马蹲下身子,一把将她扶住。
其他的学生一边不住向刘薇张望着,一边趁乱迅速动弹起来,试图缓解长时间站立带来的不适感。
教官不敢真练他们太狠,出了事儿他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于是让刘东与王来娣陪刘薇一起去一趟医务室,又让其他的同学原地解散休息。
刚一听说休息,大家一下子松垮了,三三两两地朝树下走,喝水的喝水,上厕所的上厕所,还有不少的男生女生,围在教官身前,继续听他讲那些没说完的故事。
贺嘉时对此倒是没什么兴趣,他不明白,这些学生为什么要围在一个刚刚骂过他们、吼过他们、训过他们的人身边。
于是,他拽着秦言找了个Yin凉地。
秦言盘腿坐下,倚在树干上,与贺嘉时说了一阵子闲话。
贺嘉时的眼睛突然定住了,他一下子扒开秦言的后背,指了指树上的一溜儿蚂蚁。
秦言:“……”
“啊!”
秦言声音虽不大,人却一下子跳了起来。
贺嘉时也连忙起来,赶紧拍打了几下秦言的后背,所幸没有蚂蚁爬上去。
可饶是贺嘉时再三保证,秦言还是觉得浑身别扭。
贺嘉时有点无奈,“我说了,没有、没有、干干净净了。”
秦言却觉得浑身都很痒,一脸的茫然。
贺嘉时顿时有点急了,“真没有,你还不信我啊?”
秦言更焦虑了,他浑身难受,“不信!”
贺嘉时实在无语,他竖起三根手指,保证道,“真没有!我保证!保证!”
秦言可怜巴巴地望着贺嘉时,忍不住挠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你要是实在不信,咱俩换着穿。”贺嘉时实在没辙了,赌气似的说。
秦言抬起头来,“这样不好吧……”
话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