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嘉时仍留下了,这一夜,秦言听着贺嘉时的呼吸声,久久难眠。
两天的考试“嗖”地一声就结束了。
贺嘉时本以为自己会在中考结束后拉着秦言,跟张志他们一起去网吧玩上一整个通宵,或是在地摊儿喝个不醉不归,可当他真正走出考场后,他却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他回了自己家,老爷子老太太见到他之后,问道,“怎么今天放学这么早?”
贺嘉时笑笑,说,“今天中考,结束得早。”
老爷子“哦”了一声,过了好久又问道,“考得怎么样?能上省实验么?”
贺嘉时用力点了一下头,“能,能上。”
他回到卧室,蒙着被子,晚饭都没吃,睡了个昏天黑地。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鞠躬
第9章
秦言的中考发挥地中规中矩,虽然第二天的考试前,他因为秦建国的出现而一整晚都没睡好,可到了考场上,高度的紧张让他忘了所有的困倦与疲惫。
所有的知识与考点,仿佛都刻进了秦言的血rou里,形成了不可磨灭的肌rou记忆,他只需看几遍题,就能机械地动笔,然后将答案写出来。
贺嘉时的学习习惯一向不好,基础掌握的不算扎实,显然没有秦言这种功力,不过,好在他发挥地不错,走出考场的时候,心里便想,这下省实验应该是稳了。
考完试的那天,贺嘉时回家昏天黑地睡了十几个小时,第二天醒来时,便神采奕奕了。
他们两个人心情都挺好的,一碰头,一合计,就准备一起去南方玩玩。
现在,秦建国的心思已经全然不在家里了,对自己的儿子漫不经心,不仅不怎么回家,连钱都不太给了:全凭他老人家什么时候想起来了,才给秦言在家里放上个三五百。
以现在的物价水平,在秦建国手底下讨生活着实不容易。
好在,陶英在N市的那套房子如今已经过户到了秦言名下了,此时还向外租着,每个月都有不小的一笔收入。
而贺嘉时则从来都没缺过钱,他的爷爷nainai对他向来大方,这个家里,虽没人管他,可钱财上却从来没有短缺过他的。
于是两个人也没太犹豫,只跟家里说了一声就买好了南下的车票。
两个大男孩,也没太多的行李,一个人背着一个书包便轻轻松松地走了。
后来,他们两个都坐上去上海的高铁了,贺嘉木却突然发来微信,问贺嘉时出来玩儿怎么不叫着他一起。
贺嘉时懒得理他,只说自己跟同学约好了。
贺嘉木又问他考的怎么样,贺嘉时则冷淡地回道:
【好】
于是,贺嘉木就再也没打扰过他俩。
贺嘉时从小在J城长大,连N市都没去过几回,更别说上海这样的大城市了,不过,他倒是在朋友圈里看到过贺嘉木经常跟着父母南的、北的各处玩儿。
相比贺嘉时,秦言则显得见过些世面:陶英在时,每年的暑假都会带着秦言去各地旅游。
他俩都没做攻略,走到哪儿算哪儿,下了高铁,先循着美食App上的指导,找了家很是火爆的饭店吃了顿午饭,而后看地图上这里离豫园挺近,便步行过去。
贺嘉时对这些园林没什么兴趣,他兴致缺缺,秦言却很喜欢。
于是,贺嘉时便拿出手机,趁秦言不注意,偷偷拍了他好些照片。
秦言从小就不爱拍照,一要举起相机对着他,他就浑身僵硬,表情也相当不自然。因此,他与贺嘉时认识这么多年,除去初中毕业照,连正儿八经的合照都没拍过一张。
秦言在前面走走停停,听园区里的实习导游讲上些人文趣事,而贺嘉时则在后面不停翻着相册。
照片上的秦言没注意到贺嘉时举起的相机,正一边认真倾听着导游的讲解,一边盯着眼前的古树,阳光穿过茂密的树叶,投在他的额头上,照着一张清秀而光洁的脸颊。他的唇角微微上扬,恬淡而美好。
贺嘉时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不停捏放,将照片放大,缩小,再放大,再缩小。
而后,他又做贼似的,“咔咔咔”对着园林中的花木与古建筑拍个不停。
最后,他刻意避开了秦言,将秦言的那几张照片全部存进了自己的网盘里。
傍晚,他们找了间宾馆住下,随便点了份外卖,然后约着张志他们一起打了几盘手游。
秦言不太玩儿游戏,技术挺烂的,几场游戏下来不是送人头,就是坑队友,而贺嘉时又不太想在人前骂他,只得硬着头皮接着打。
几盘下去,张志他们都受不了了,纷纷找了个理由下线。
秦言的游戏初体验却感受极佳,放下手机时脸还红扑扑的,他兴致勃勃地拽着贺嘉时要跟他聊着自己的游戏心得,却看贺嘉时的脸色越听越差,到最后,连敷衍自己一声都不愿意了。
于是,秦言便问道,“怎么了?你不是挺喜欢玩这个游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