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简直拿他没办法,于是,只能一手拨着贺嘉时厚厚的黑发,一手拿着吹风机给他吹头。
贺嘉时的头发很多,吹起来很费事,他不爱自己吹,一有机会就要凑到秦言面前,让他替自己吹。
秦言倒也没什么不乐意。
把贺嘉时的头发吹干后,秦言起身去倒水,喝完后又把水杯端到床头柜上,让贺嘉时喝一点。
贺嘉时对秦言的照料很受用,他关上灯,侧卧在床上,把手放在秦言的腰上,然后说,“睡吧。”
家里的暖气很足,秦言的卧室温暖而干燥,不过一会儿,贺嘉时就觉得浑身发热,他把腿伸出来,然后自然而然地隔着被子压在秦言的腿上。
秦言没说话,反而喜欢贺嘉时身上的温度,更靠近了几分。
作者有话说:
大家喜欢或不喜欢的话都多给我一点评论吧!!我需要反馈!!
第8章
天气渐渐回暖,横穿矿岛的河终于开始潺潺流动,柳树梢头也冒出了点点嫩绿。
贺嘉时虽然成绩不错,但向来无拘无束惯了,无论是基础的扎实程度还是学习习惯,跟秦言相比都差了不少。
省实验每年只在外地招收一个班的学生,而这一个班,汇集了全省各地市的尖子生,也往往会成为省实验全年级平均成绩最好的班级。
贺嘉时要考省实验,委实难度不小。
秦言看贺嘉时下了课也不东跑西窜了,放了学也不打球上网了,反而有些不习惯,怕他压力太大。
他本想劝贺嘉时别给自己太大的负担,就算考不上省实验,留在子弟高中,自己也一样会时常回来的,可他又太了解贺嘉时的脾气了,知道他是个多么骄傲又敏感的人。
他不太敢对贺嘉时说这样的丧气话。
所以,秦言只能选择陪伴他。
晚上,他们经常从外面的小餐馆里买上两份菜,吃过后,有时,他们会一起回到秦言家,一同做题,背书。
自从初三下半年以来,学校里无论是大考小考,秦言都稳居第一,与秦言在一起学习,贺嘉时舒服极了:就仿佛无论问他什么,他都能给自己解答,就算他一时不会的,看看答案,仔细想想,也总能搞明白。
也正因如此,贺嘉时进步飞快。
自从陶英去世后后,秦建国回家的日子就越来越少了,起初,他还会跟自己的儿子说一声,胡诌个劣质的理由,到后来,干脆连电话都不打一个了。
秦言时常一连五六天都见不到自己的父亲,不过,他渐渐的习惯了。
父亲不回家的日子,贺嘉时多半会留在这里。有贺嘉时在身边,秦言就不会胡思乱想。
然而,贺嘉时毕竟有自己的家,爷爷nainai虽不怎么管他,却也也愿意他整天赖在秦言这里不走,一周里,他怎么也要回家住上三两天。
四月暮时,J城草长莺飞,万物生长,欣欣向荣。
贺嘉时体格好,半开着窗户坐在秦言的书桌前,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灯光下,隐隐露出脊柱的轮廓。
秦言去阳台上接了个电话,再回到屋里时,心情显然低落了许多。只不过,贺嘉时一直低头做题,没注意到罢了。
秦言背对着他坐在床上,突然把脚搭在他的背上,轻轻踢了踢他,“睡吧。”
贺嘉时就回过头,问,“困了?”
秦言“嗯”了一声,贺嘉时说,“好,这就睡”,结果却没动弹,只低着头,还在继续做题。
秦言心里难受,像是故意捉弄贺嘉时一样,又踢了踢他的后背。
贺嘉时有点生气,转过头,却看到秦言Yin沉的脸色。
他这才回过神来,“困?还是有什么不开心?”
于是,贺嘉时起身,调弱了台灯的光线,掀开薄被,躺了进去。
秦言往他身边靠了靠,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好闻的沐浴露味,说,“困了。”
贺嘉时用手托着下巴,在微弱的灯光下看着秦言,随后,他笃定道,“不对,你很不对劲。”
“刚刚谁给你打的电话?”
秦言深深叹了口气,没吱声。
贺嘉时揉了揉他的脑袋,“想跟我说说么?”
秦言拉上被子,把头盖上,他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贺嘉时看他不想说,也没强迫,只握住他的手,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说,“想不想说都没事。”
秦言有点想哭,他笑了一下,说,“好。”
贺嘉时又盯着他看了几秒,确认他情绪正常后才关上了灯。
时间匆匆,黑板上的倒计时终于从两位数变成了一位数,到了六月,老师们已经不再讲课了,考试也终于停息,每一堂课都成了漫长的自习,只有笔尖在纸张上轻轻滑动的声音,和学生们不断翻动卷子、课本声,“唰唰”、“唰唰”。
窗外的知了没完没了的叫着,校园里的小树林中一片蓊郁,总有三三两两的小情侣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