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意思说?”贺彰说,“晚上耍流氓的不是你?”
顾长霁每次听到他提到这个就想笑,捂着肚子说,“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耍回来啊。”
贺彰不喜欢多说话,只会直接行动,实在被逼到不得不说话的时候,那种反差也让顾长霁很喜欢。
他越看贺彰越觉得像捡了块宝贝,从前为什么就没有得闷葫芦的趣呢?
路上依然是贺彰开车,贺彰始终对他的车技不太放心。
顾长霁想起贺彰曾经说的“礼物”,不由得问:“你之前说要送我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还没有。”贺彰的语气有几分抱歉,“还要一段时间。”
“是什么?”顾长霁好奇极了,“难不成你在给我做八音盒?”
贺彰听完就笑了,他说:“又不是小学生。”
“你在瞧不起小学生吗?八音盒怎么了,你要是做了送给我,我也会很喜欢的。”
“嗯,我相信你会喜欢。”
到了红灯路口,贺彰抽空抬手捏捏他的脸颊。
“再耐心等等我吧。”
刚进家门,顾长霁就敏锐地嗅到了一种诡异的味道。他问燕嫂,家里是不是来了客人。
燕嫂表情动了动,附在他耳边告诉他,贺彰的哥哥也来了。
在顾长霁的脑子里,贺彰是没有哥哥的,因此他没有马上反应过来是谁,还想了两秒,才记起来是闻席。
他蹙起眉,心里生出来了些不耐烦。
他的生日家宴,闻席来做什么?
闻席在他心里,地位与吴圆不相上下,相当于瘟神一样的存在。这两个结合在一起,最让人无语。
过生日这天撞瘟神,他觉得今年一年都不会好了。
想是这么想,饭还是要吃。来都来了,他总不好把闻席赶出去。
等他们到了饭厅,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猛地瞥到了一个看似陌生的女人,整个人被雷劈了似的,石膏一般僵住了,半步也动弹不得。
贺彰感到意外,但不知这女孩儿的身份,于是没有说话。
吴英秀招呼他入座,他往前走了一步,察觉到顾长霁的异常,于是拉了拉他的手。
顾长霁的手很凉。
“怎么了?”
“没,没什么。”顾长霁勉强笑了笑,坐在了由燕嫂拉开的椅子上。
落座之后,他不由得抬头看坐在他对面的女人。
吴英秀先介绍了一下:“这是闻席的女朋友,今天路过医院那一块儿,正好看见他们两个了,是在做检查吧,迟早是要变成一家人的,我就把他们两个捎过来了。”
她示意闻席,闻席便顺水推舟,做了个介绍。
朱白思鹿站了起来,腼腆地笑了笑。
两年多不见,她没什么大的变化。
也许是因为顾长霁对她的长相并不深刻,因此看不出来,总之,似乎还是从前那个样子。
她的肚子还没有显怀,比较平坦。但她坐下时,手会贴在小腹上,果然怀孕是事实了。
好一出荒诞剧。
朱白思鹿还看了他一眼,甜甜地笑了。
顾长霁尴尬得快钻到地下去,他胃口全无,顾虑着这是吴英秀做的饭菜,硬塞了些东西进肚。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绝不是巧合。
他需要和吴英秀谈谈,让这家人少来这边串门。
可能是他想的入神,贺彰喊了他两声,他才注意到。贺彰探手过来,摸他的额头:“不舒服?”
“没有。”顾长霁往后一仰,“确实有点,我去解个手。”
他打开排气阀,在厕所里抽了根烟。有段时间没抽,他反倒不习惯这个味道了,呛了一口,咳嗽个不停。
过了一会儿,门口有人敲门。
他赶紧把烟扔进马桶里,排进了下水道。
敲门的是贺彰,他目光里装了很多东西,叫人看不懂。
“不舒服就先上去歇着吧,我陪着你。”
“不好吧,”顾长霁不愿意在那对男女面前露怯,“毕竟有客人在,至少等他们走了。”
贺彰终于忍不住了,低声问:“她是谁?”
“啊?她啊……”
顾长霁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甚至开始痛恨起了那个,挥霍无度,节Cao低下的“顾少爷”。
“又是你的前女友。”
贺彰先他一步说了出来。
甚至都没有用疑问句。
顾长霁只好无奈地承认了。“是。”他反应确实有点大。
一阵沉默,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试探问道:“你生气了?我和她两年前就分手了,真的,我也没想到她……”
“两年前,你还记这么清楚。”
“这……”
顾长霁又不好说自己已经事先查过了,不然贺彰又要问查了为什么不告诉他。要不然怎么说前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