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靠在门边点起了一根烟。没来由的烦躁,不是余情未了,是我突然意识到,我怎么能这么了。
和Brant不愉快地结束后,我一次都没想起过他,他却还在恨我。
烟雾消散,忽然出现在我眼前的脸,让我猛地呛了两下。
缓过那阵,我冷冷地开口:“有事吗?”
“没事,太没事了。”Brant咬牙切齿地说。
我抬脚想换个地方等杨千瑞,Brant冷不丁又冒出一句:“换口味了啊?”
这话语中的火药味,我不聋不傻不可能听不出来。但,这和他有关系吗?
萦绕在我心头的烦心事不止面前这一桩,我满脑子都在想,杨千瑞怎么去了那么久,带话带去西伯利亚了吗?隐隐有些不安,就想拧开门把手往里走,被人一把拽住了。
“我他妈和你说话呢!”
一个建议,别惹我。
我反手将Brant摔在了墙上,背与石膏磕碰出一声诡异的声响,他嘶了好几声。我掐着Brant的双颊,靠近了低声说:“别烦我,也别烦他,好么?”
等半天,不见他回答,只是眼里涌起些许泪光,我无奈松手。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门“嘎吱”一声开了,杨千瑞手上捧着一盘小蛋糕,愣愣地站在原地。
……
我该先问他拿的什么玩意,还是该先解释我什么都没做。
杨千瑞巡视一圈,慢步走近,举着那一小块蛋糕托到Brant面前,小声问:“吃吗?”
……我想我脸上的表情,应该和Brant差不多Jing彩。这都怎么回事啊?
Brant一言难尽地瞪着他,最终什么都没说,气愤地拂手而去,差点又给蛋糕掀了。
幸好这次杨千瑞提前预见了,闪身躲过,才得以保全他耽误那么长时间带出来的一块蛋糕。
我们沉默不语地走了一段路,杨千瑞才想起来问我吃不吃蛋糕。
我说:“别人不要才想起来给我啊?”
杨千瑞理直气壮地说:“本来就是给你带的,但他都哭了,只能先让给他了。”
我拐着弯地解释:“他没哭,我又没打他。”严格意义上,眼泪没掉下来就不算哭。
杨千瑞沉默半晌,把蛋糕塞我手里了。我吃了还没一口,就听见他说:“你前男友脾气还真差。”
……
所以我喜欢脾气好的。
第21章
快放暑假,杨千瑞来找我,问我要不要一起买回程的机票,路上相互有个照应。
我和他说,我暑假不回去了。
话音刚落,杨千瑞还没什么反应,一旁的彦良已经扯着嗓子喊开了:“哎哟你,你不至于吧,就因为你那弟弟?”
我顺手抓起个手边的东西扔了过去,让他别乌鸦嘴,现在这月份还照不出男女。但他说的是对的。
因为那个性别未明的胎儿。我不想面对,TA以及怀着TA的我妈,和从来就什么都不管的我爸。
会把我逼疯的,一定。我只能选择逃避,能逃多久逃多久。
“那你这两个月在这准备干嘛啊?”
“想干嘛干嘛呗。”我说得漫不经心。
杨千瑞和彦良推迟了回家的机票,往后延了三天,然后拉上我,最关键的还有Alice,来了一次疯狂的说走就走的公路旅行。为什么说Alice最关键,因为是她搞来的车,以及我们四人中,只有她有美国驾照。
事实上,这也是她梦寐以求的没能去成的毕业旅行。她的那些朋友们,因为种种原因,将此提案排除在外,去更安全舒适的海外游了一圈。
我和她的朋友们持有相同意见,对这趟充满未知的旅程,敬而远之。但最终没抗下彦良和杨千瑞的软硬兼施,我内心深处也明白,他们之所以同意的原因是为了陪我散心。
我们在公寓楼下集合,看见那辆岁数比我还大的老爷车时,我第无数次打起了退堂鼓,越敲越响。
摘下墨镜,我绕着车身用rou眼仔细审视了一周,停在车尾拍了拍后引擎盖,“你从哪儿救出的这宝贝,废车处理厂的起重机上?”
Alice朝我竖了个中指,潇洒地闪进主驾驶座,关门时我似乎听见这位古老的爷爷咳了两声。彦良自然爬上副驾,我和杨千瑞就缩进了后座。
很快,我们从城市的水泥建筑离开,逃向人烟稀少的荒郊野外。Alice将车顶蓬降了下来,我们三个很没志气地齐齐发出惊叹声,任谁能想到这老古董还能变成敞篷呢!
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小看它了,我在心里向它郑重道歉。
杨千瑞带了一个非常大非常夸张的露营包,塞得满满当当,手电筒望远镜各种绳索甚至还有压缩饼干。我无语地说,我们又不是去野外生存,用不上这些。
杨千瑞又从另一侧口袋掏出多滋片、芝士球和一板巧克力,眨着眼睛问我要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