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霁挣扎不过,准备抬腿踹他腿心了,一阵冰凉的水意突然从侧面袭来,溅了几滴在孟晚霁的脖颈上。
万梁满脸是水,气急败坏地转头去找水的来源。
孟晚霁趁势甩开他的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转身就快步往水的来向跑去。
可刚跑两步,她定睛看清对面站着的人是盛槿书,脚步不由自主又僵住了。
盛槿书穿着高跟鞋,撩了一下耳边的发,银色的大耳环在路灯下闪耀。她站到了孟晚霁身边,不动声色地把孟晚霁掩到身后,把空了的nai茶杯往万梁脸上扔去,似笑非笑:“酒醒了吗?需要陪你一起在这里等110过来吗?”
万梁根本没有醉,不过是觉得有些女孩会受不了男人的软磨硬泡,想玩一出痴情男人的把戏,借醉行凶。就算不能成功,能揩点油也不算亏。他被泼了一脸水又挨了一巴掌,本想发火的,可一听盛槿书说报了110,眼神又很不好惹的模样,立刻又怂了。
闹大了就太难看了。到底忌惮孟士培,他甩了甩脑袋,装作忽然清醒了大半的模样,连连后退,愧疚捂脸。
“对不起,今天的事真的不好意思,是我喝过头了……”他喃喃自语,退到保时捷车旁,一副悔恨万分的模样,拉开车门,踩了油门就跑。
盛槿书冷笑一声,记了车牌号,连手就打了122举报他酒驾。
她的神色,敛去了平日的玩世不恭,眉峰里,是缠绕孟晚霁梦境多年的冷锐。难以接近,又令人怦然心动。
孟晚霁压住自己狼狈的情绪,和她道谢:“谢谢。”
盛槿书低头看她,眉头松了松,脸色缓了下来。她从手包里取了张纸巾,帮她擦拭衣领和下巴上的nai茶渍。
孟晚霁不自在地往后躲,“我自己来。”
盛槿书也没勉强,松了手把纸巾给她,触了触她手腕上的红痕,提醒:“手一会儿要用药酒揉一揉比较好哦。”
语气温和得令孟晚霁心悸。
她不敢看她,应:“嗯。”
两人收拾好并肩往校园里走,夜风送来丝丝凉意,给孟晚霁带去一种不知今夕何年的错觉。
“前男友?”盛槿书状若随意地问。
孟晚霁应:“不是。”顿了顿,她补:“相亲对象。”
盛槿书“噢”一声,了然地问:“今晚那个也是相亲对象?”
孟晚霁心脏漏了一拍。原来她也看到她了。她忽然觉得双脚落到了实地,想起了今晚的种种,想起了横亘在她们之间的现实。
痴妄是可耻和不应该的。她没了心情回答盛槿书。
盛槿书以为她是默认了,半开玩笑地说:“介绍人的眼光好像不怎么好,这两个看起来都不怎么样哦。”
她调侃:“孟老师你是不是脸皮太薄,太好说话了?”
“下次我帮你拒绝怎么样?”
孟晚霁忽然停下了脚步。她叫她:“盛老师。”
盛槿书也跟着停下了脚步,满眼是笑地望着她。
孟晚霁想,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张开嘴,努力武装出了最冷淡的声线,说:“我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亲近到你可以随意指点我感情私事的程度。”
盛槿书的笑,在一瞬间淡去。
“抱歉,是我多管闲事了。”空气凝滞几秒,盛槿书又扬起了笑,这次,笑意不达眼底。
第10章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孟晚霁蹙着眉头,在生物钟的作用下醒来。窗外的天,灰蒙蒙的,是入夏后难得的雨。她偏头拿了腕表看时间,屈肘撑着坐起,有迟钝的痛意慢慢地泛开,来自腕部,也来自腹部。
用药酒揉过的手腕,依旧显出了淤青;南洋菜不知道是不是不合肠胃,胃从昨晚入睡前就不是很舒服。
不是很难受,也不是很难忍。
她没事人一样下床,按部就班地换了衣服出卧室洗脸刷牙。
再一次,她遇见了也刚好打开门的盛槿书。
盛槿书挽了发,穿了套她没见过的米色连体工装裤,干净利落,衬得一贯柔媚的眉眼都多了几分锐利。
后知后觉,孟晚霁想起了今天早上盛槿书有早督修。四目相对,盛槿书还是给了她几分体面,神色淡淡地说:“你先吧。”
丝毫找不到前几日总热情邀请她一起的影子。
孟晚霁喉咙动了一下,还没应话,盛槿书退回卧室,关上了门。
孟晚霁望着紧闭的门,抿了抿唇,垂下眼睑,面色如常地踏入卫生间做该做的事。
Yin雨天,真影响心情。她没开灯,听着雨声挤牙膏,有好几秒的走神。
没想到,这不过是一天Yin雨的刚开始。
早上一进校,八班的班主任就找她告状,说她们两班的包干区相邻,边界不清,平时有时候她们班多做一点,有时候孟晚霁班多做一点,互相理解一下,没什么的。但是最近两天,学生找她告状,说五班做包干区的人根本不好好做,老是把垃圾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