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乐不知从哪整来了一盘花生米,又下单了几份小菜作下酒菜,陪着钟医生和许临坐了下来。
许临不抽烟,往那一坐哐哐喝了好几口酒,阿乐也不抽烟,只有钟医生喝了酒抽烟抽得更猛,一根接一根,满屋子都弥散着青色烟雾。
阿乐被呛得直咳,许临直愣地往他手里塞一杯白酒催促:“喝点,喝完就好受了。”
?
阿乐心想你以为这是止咳糖浆?可想归想,阿乐没那个胆说,他乖乖地接过酒杯心一横,仰脸干了一杯白酒,又被白酒辣得一阵咳。
许临一愣忙去拍他的后背:“你这人也太实诚了,这是白酒不是水,照你这种喝法两杯下肚就醉了。”
钟医生白了他一眼替阿乐鸣不平:“知道他不能喝酒你还给倒那么多?”
许临笑啱啱地打欠,一看钟医生一脸红晕眼神迷离,知道他也喝得差不多了。许临会意,开始套路钟医生:“老头,韩麒生日是什么时候来着?我给忘了。”
钟医生神情飘忽,思索了好久言简意赅地回:“他生日还早着呢,九月十一号,一个多月才到。”
许临点头,记在了心里,又追问道:“那他父母呢?你给我讲讲呗。”
钟医生白了他一眼:“他父亲邵文不是个好人,早就下地狱了,他母亲叫韩玉梅,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或许是提到了韩麒那下地狱的父亲,钟医生的脸色并不好目露凶意,提到韩麒母亲倒恢复了几分正常。
而后钟医生反应过来问:“你问这些干嘛?”
许临心虚地摇头:“只是随口一问。”
“哼”,钟医生露出一丝轻蔑的假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浑小子可打着韩麒主意呢。”
许临:……
许临被气笑了:“行,您什么都知道行了吧。”
钟医生喝得确实有点多了,话也变多了,开始扯陈年旧事:“韩麒这孩子命苦啊,父亲不是什么好人——家暴不说还出轨,韩麒六岁那年玉梅带着他逃离了邵文的魔爪,本以为远离了渣男从此就能过上好日子。可邵文就是个恶魔呀,四处搜寻他们母子下落,后来终于找到了他们你猜怎么着?玉梅都逃到越南去了,那恶魔追到越南屠了整个村……玉梅为了保护韩麒死在了不知名的小村庄,连尸骨都没人收。”
许临眉头紧锁,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难受的很,他强迫自己支撑着意志去聆听钟医生口中韩麒的过去。
“我第一次见韩麒时他才六岁,那时玉梅刚逃出邵文的魔爪来寻求我的帮助,韩麒小小瘦弱的身影藏在玉梅身后,睁着一双如小鹿般扑朔的眼睛怯怯地盯着我看。后来在我的帮助下他们母子去了越南,一别数十载,等韩麒再联系我时他已经长大成人,个子很高酷似玉梅的那张脸很少有笑容,他遗传了玉梅的聪颖智慧,后来又在恶魔父亲身边蛰伏多年终于得报大仇……”
钟医生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无法自拔,他倒吸了口气继续说:“韩麒从没有提过在邵文身边的那几年是怎么过的,但我知道那一定是暗无天日的几年。”
许临在钟医生疲惫无力的声音中看向窗外,天将暗,外面是一片黯淡、让人惧怕的灰暗色。
他沉默着在钟医生的阵阵叹息声中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而后示意阿乐:“给我一根烟。”
阿乐一愣,也不敢多问替他点了一支烟,许临连着抽了几口,吞云吐雾间紧蹙的眉头没有半点舒展。
“邵文是做什么的,怎么像个穷凶极恶的狂徒?”许临顿了顿又问:“韩玉梅手里有什么东西是邵文一定要得到的吗?是韩麒这个亲生儿子还是什么……”
钟医生醉得不能更醉了,大手一挥吆喝许临:“问这么多干嘛,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得好。”
许临瞥了瞥嘴不置可否。
☆、第 25 章
许临回到别墅已经很晚了,来福缩在自己的窝里睡得很熟,他往韩麒房间瞥了一眼,寻思韩麒肯定睡下了便不打算打扰他,自己乖乖回了房间。
他刚褪去一身沾了烟酒味的衣服换上睡衣,韩麒就敲了门。
一开门,韩麒拿着一杯水和醒酒药在门外立得板正,头发被压的有点乱,他的眼皮浅浅垂下显然是一副被吵醒意识还模糊的样子。
许临嘴角升起笑来,一瞬间觉得面前这人像是只慵懒的小猫。许临越过韩麒递水而来的手臂,极尽温柔地将他拥在怀里,韩麒一愣整个人顿时清醒了不少。
“我想你了”,许临压着嗓,温柔缱绻的缠绵声自声道发出。
“这么突然?”韩麒笑得无奈。
许临又加重了拥抱力道把他抱的紧了些说:“一直都很想你。”
“起开点,你一身的酒气,我就不该……” 韩麒将他往外推了推,说的虽是嫌弃话脸上却带着笑。
话未说完,许临又将他紧紧扣在怀里抬眼去迎他的目光反问:“不该什么?”
……
两人的身高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