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莫向主角团几个人抱怨,说他已经在外景的马场里摔了整整三四个月了,嗑伤碰伤一堆,几乎全剧组的医护人员天天都围着他转。
演个低阶将官真的好辛苦,天天打仗啃干馍还要跟一群硬邦邦的大老爷们儿推推搡搡。
唉,啥时候能像谢尚一样,成天在建筑里头就摆摆姿势,动动嘴皮子。出门有车代步,有人打伞。
衣服料子也好,一点也不磨皮肤。
魏晋风流年轻人群:
谢尚:你在想屁吃
裴峰:哼!
“都过来,拍下一场了!”导演老王极具穿透性的嗓门传遍了剧组。
☆、谢尚和玉山的约会
“各就各位!”
“各个演员,上!”
“谢尚,开始站位。对,再往后靠一点儿。玉山你再往前站一点。”导演老王拿着一个大喇叭。面无表情的说。
一进入到工作的状态,导演老王日rou眼可见的严肃。对于各个部分要求都非常的高。
这部分戏几个人已经陆陆续续的拍了一周了。
下面的戏是玉山和谢尚最高甜的戏。
几个人屏住呼吸,努力进入状态。
群演己经模仿着端午百戏时各种百姓的状态,小贩儿,百姓,高门。在过节的时候,就像是平等的一样,俱都穿梭在一场戏里。
谢尚拉着玉山跑了之后。
把玉山把撂在一个卖糖人的小贩摊儿前。谢尚就没影儿了。
嘱咐了玉山在小摊前等等着他。
玉山有些无聊,便叫小贩给他捏了糖人。
这个小贩儿显然是极有本事的。
糖人儿做的栩栩如生。
两个人早已甩开了其他僮仆,现在就只有玉山等着谢尚。
小贩儿手起,一手漂亮的手花摊在平锅上。
摊了谢尚还有玉山的模样。
玉山温温柔柔的,看着小贩儿摊着的谢尚。看上去华服华饰,满面的贵气,还带着略有天真的面对着玉山独有的稚气孩子气。倒是有七分的相像。
看着看着,糖人就捏好啦。
茫然四顾,谢尚还未回来。
玉山举着糖人,向四边望去,叫卖的小贩儿,来去的百姓黔首,高冠博带的名士,铠甲森严的将士,华衣华饰的贵胄,长发飘飘执扇的仕女。古色古香的建筑,远处的佛塔,悠悠荡荡的撞钟声,手里将化未化的糖人。
突然有一种恐惧感,在这样一个陌生的朝代,举目四望,无亲无故。只有一个谢尚,好像是玉山唯一的依靠与存在的证明。
谢尚随时可以离开。
玉山却永远不能够主动离开谢尚。
玉山总觉得离开了谢尚的自己,会不知道怎么样在这样一个陌生的朝代去生活。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去面对,没有谢尚的生活。
玉山。
突然就百年孤独。
“你哭了吗?”一道熟悉而清亮的声音。
少年歪着头,有些愧疚又有些忐忑的看着玉山。谢尚换下了华服,穿上了麻葛衣物,白纶巾亦换下了,换成了粗陋的葛巾。
这是平民会穿的衣服。在等级秩序森严的封建社会,士族们很大程度对这样的衣物不屑一顾,他们觉得这种衣服会磨伤他们的皮肤,会损害他们的高贵,彰显不出他们的地位。
可是谢尚就这么穿上了。
在此之前,玉山见到过无数种样子的谢尚。全都是华服华衣。
出生于陈郡谢氏的少年,哪里穿过这样的衣服呢。
“为什么呢?”玉山不由自主的问出来了。
“因为想要跟玉山一起去飞舟竞渡呀。”谢尚抹掉了玉山脸上的泪痕,很温柔很温柔的说。
“你不会觉得这样掉了你的地位吗?”玉山继续问。
“不会呀!每一次跟玉山在一起,都不会感觉我的士族地位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感觉玉山跟其他人都不一样,有一种很奇怪的思想,好像所有人都是平等的,都是一样的。所以我面对玉山的时候,总是会很自在,很开心。″
“玉山呀,没有毕恭毕敬的把我当成什么主子,什么郎君,什么贵人,而是就把我当成谢尚啊。”
“所以我那么那么的喜欢玉山呢。”谢尚一双漂亮的眼睛,眨着,眼里亮晶晶的。
玉山破涕为笑。
这可能就是现代人和古代人的差距吧。
很难想象高门贵胄谢家的谢尚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选择了玉山呢。
“走吧!”谢尚说。
“一起飞舟竞渡吧。”拉着玉山就走,两个人啃了互相的糖人。谢尚大赞小贩儿的手艺。说是描摹了玉山六分清骨,己是不易。
飞舟竞渡,便是现代的赛龙舟。
江面浩大。
山光水色,一望如练。
碧波千顷,游人如织,围满了长江两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