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小姐?”
“不知,”燕离冷然,少见的有些火气,“应是钟家或李家的庶女。”
闻言,薛浪也乐了一下,出宫前容妃还说几家的女儿随他挑选,他还以为至少会给彼此留几分面子。
老皇帝是有多忌惮他?既然想让他帮忙制衡两位皇子,本以为至少得给他配个大家嫡女,却没想到只是如此。
既如此,这道旨,他更不可能接了。
想踩着他上位,得看那人有没有这本事了。
或许觉得主子反应太过平淡,燕离又接着说:“那李家庶小姐于年前私奔未遂。”
“还有这事?”薛浪果真起了兴趣,转着酒杯,狐狸眼弯了又弯,“会会她去。”
入夜,薛□□上燕离,把他银白色的面具扒了,欣赏了一番自家影卫惊心动魄的美貌,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一截黑布蒙了上去。
李府是耽美之家,护院都是身强体壮的普通人,两人毫不费力地摸到李家庶小姐的院子里。
丫鬟守在外间,燕离驾轻就熟地熏烟放倒外间的人,薛浪则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人家闺房,坐着饮茶,他倒是想喝酒,这里却只有一壶碧螺春。
等燕离进来,一盆冷水泼醒床上的人,薛浪才舍得分些神去看这位小姐,落汤鸡一般。
庶小姐从床上坐起,还未回神,看见屋子里突然多出两来者不善的个大活人,不管不顾地扯起嗓子便要叫,燕离眼疾手快地把准备好的破布塞进她嘴里。
李小姐脸颊爆红,燕离丝毫不懂怜香惜玉,几乎要把她下巴卸了。
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似乎取悦了薛浪,终于让他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李小姐,听闻你有一心上人?”
李小姐双目通红,怒目而视,却因为嘴里的破布,说不出话来。
薛浪了然一笑,让燕离松开她,往外扯布时,他说:“小点声喔,吵到别人的话,你就去死吧。”
“你想做什么?”李小姐惊魂不定地问。
然而薛浪不是来同她商量的,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这人最看不得鸳鸯两散,此番是来成全你们的,将你们送出陵阳城,天高路远,白首相伴。”
也不管她是否听进去了,薛浪自以为尽善尽美,便吩咐燕离连夜卷了李小姐走,她的私奔对象在城外等了三四个时辰。
与二人辞别前,李小姐仿佛还在梦里,唯有她的情郎柔声劝哄她,低声告诉他不要与这人为难,薛浪让她写了一纸空文,透露她已离开的事。
保证自己会帮她拦住李府的人之后,薛浪接过那张纸,眼含笑意地目送二人离开。
李小姐脚步一顿,双眼终于有了神思,她朝薛浪深深地作了一揖:“多谢公子。”
薛浪没看她,转头便走了,“救”她似乎只是一时兴起。
宵禁还没解除,薛浪念着白天在青楼饮的那杯糙酒,酒肆还未开门,他只得回家掏出刚埋下的女儿红。
燕离领命离开,吩咐手下按计划行事,回来看见薛浪躺在摇椅上,似是睡着了,怀里一坛酒空空如也。
阖府寂静,他不敢冒犯主子,只把架上的披风摘了,搭在薛浪身上。
薛浪瞬间睁眼,眼前什么人也没有,身上的披风昭示着他不是出现了幻觉。
他轻笑一声,把手臂也收进披风里,闭上眼安心地睡下。
次日,天光大亮,没人来催他吃饭,而他醒来的时候,桌上摆了一碗小粥和几碟小菜。
喝着粥,薛浪眼神微敛,今日该去买些奴仆了。
不论是做质子的那几年,还是领兵在外的几年,他的饮食起居,几乎全交给了燕离,明明跟他一般大,却要时时刻刻想着照顾好自己。
而今回到长安,暂时不会有性命危险,也该让自己这个劳碌命的影卫歇歇了。
回房洗漱半刻,薛浪换好衣服浑身清爽地走出,与此同时,有几个面色沉沉的宫人向着“穷酸破败”的厉王府而来。
宫人被薛浪带回来的北燕兵拦在了府门口,管家忙不迭地跑来后院,说来了几位公公,态度嚣张,非要见他不可。
薛浪笑笑,不予理会,该干啥干啥,直到一道圣旨啪的砸进来,他才不慌不忙地搁下墨笔,随嘴角冒泡的管家走出门。
门外的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黑,看得薛浪心情愉悦,见了个礼,然后跪下接旨。
不是什么大事,就管薛浪一直闭门谢客这件小事,让他好好学学皇室的礼仪。
宫人们看他笑容可掬,便认为这位小王爷软弱可欺,刚想发作,就见厉王揭了圣旨,越过他们,吊儿郎当地走出府门。
公公站在门槛外,Yin阳怪气地贬低他:“厉王爷,您这是何意?咱家等您一个上午了,一口茶也不曾喝上。”
薛浪脚步一顿,挥了挥手,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管家,给几位公公泡壶好茶,吃完再走。”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看了一遍感觉写得太差了 之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