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小姨还有外公外婆一起肯定是住不惯的。但是,勉强凑合一两年,实在不行住外面也可以。”
“您住旅馆都认床、不习惯,如果租最便宜的那种老破小还有什么生活质量可言?我觉得咱们要换房子可以慢慢看,您现在不要在上一件事还没解决的情况下就立刻做下一个决定,我怕您一时冲动。您着急卖房必然会被压价,而且您有没有考虑我们这套房子虽然好出手,近年一直在升值,可是非学区或偏远的房子却不一定有多大升值空间。况且,钱存银行贬值得多快呀!”
我妈却不假思索地说:“是不是我出了这个事,现在我做点什么你们都要反对我!二十年前,我要买套铺面钱不够,想问你外公借钱,他就是不肯借,要是我那时候买了,现在一年好几万租金呢!你妈我一辈子辛辛苦苦,都是因为你们挡着我!特别是你那个没出息的爹!”
果然,她和我想得一样,依旧处于非理性状态。我从小到大,几乎就是听着母亲的抱怨长大的。我听过无数遍她在家人,在姐妹,在刚认识的外人面前控诉我生父的罪行。我曾经非常讨厌她像鲁迅小说里的祥林嫂一般,见人就说自己的不幸。我认为,一个人如果一直沉溺在过去的痛苦不能自拔,那他一定无法好好面对未来。而我母亲就是这样沉溺在过去,津津乐道那些痛苦往事,她觉得害了她一辈子的人是我生父,可我却固执地以为其实是她自己不愿意向前看。
别人都说女儿终究会活成母亲的样子,而我不是她,我也极度抗拒成为她。直到我自己遭遇了婚变,我才真正开始理解她为何反反复复叙述自己的悲惨婚姻。任何一个对我投来同情目光,对我嘘寒问暖的人,我都会忍不住地把自己的遭遇倾吐给对方,然后换来对方一句肯定,“是他们的错,不是你的错!”
仿佛只有这样,我内心的空虚才可以稍微缓解。可是,每一次的诉说都不能让伤痛好转,反而让我刚刚忘却的伤口又被剥去了痂,流出了血。我也变得像个“祥林嫂”一般,对着外人倾诉我们夫妻的隐私。也许在别人的眼中,我就仿佛是当年那个我讨厌的母亲的样子吧?
当意识到这一点,我开始学会闭上嘴。我宁愿把这种痛苦写成文字,诉说给那些不知道我是谁的陌生人。至少别人不会投来同情的目光,也不会让我自惭形秽。
“妈,我从来都没有期待您给我留任何财产,那些钱本来就是让您自己花的,买衣服,出去旅游,可是您从来都舍不得给自己花钱,那笔钱有没有实际上并没有影响。可是,如果房子卖亏了,几个月后,几年后,您后悔了,到时候就没办法挽回了!您听我的,我们只要平平安安,钱我可以赚,我赚不了那么多,您女婿会赚给我。我只有您一个妈,我肯定会管您的!”
“那你给我个准话,这房子到底可不可以卖?”
我犹豫着,觉得我妈就剩下这么点念想。在她的家族里,因为学历和没有可以依靠的男人,没有人真的高看她这个“大姐”一眼。我不想就这么无情地一票否决她的念想。于是,我虽然不情愿,依然附和她:“妈,您可以慢慢看看房,多看一些,如果真的有合适的,我们也不是就完全拒绝。但是,真的不要太着急。我们约定先等个半年,等您再想起这件事不那么痛苦了,再决定好不好?”
“好!有你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
73、消失的比特币
◎ 南和谦并非没有怀疑阿毓的话,阿毓说谎都是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的。但是,南和谦不得不赶弧◎
南和谦并非没有怀疑阿毓的话,阿毓说谎都是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的。但是,他不得不赶回公司,因为在他离开的几日里,发生了一桩“大事件”。
起先是用户投诉从平台提现的比特币无法成功支付。收到用户反馈后,技术顾问立刻开始着手检查bug。用了整整两天,修复了几处小问题,却始终没有发现根本原因,用户“钱包”里的比特币就这么神秘地消失了。
说起比特币(bit),如今大家都不陌生。2008年,一个自称中本聪的人发表了一篇题为《比特币:一种P2P的电子现金系统》的论文,区块链、比特币就此登上历史舞台。简单来说,比特币就是一种“去中心化”的加密货币。它不由国家、政府印制发放,不受国家调控。而是由一连串的代码通过复杂的运算产生,且总数量恒定,因此不存在超发和通货膨胀的问题。
运算产生比特币的过程需要耗费大量的能源,这个过程被称为“挖矿”。近年来,一些相对偏远的地区也开始兴建“矿厂”,里面安装着挖矿芯片和显卡的计算机,日夜兼程地挖掘。
挖出的比特币会被存储在特定的“地址”,所谓“地址”可以理解成银行存款账户。每个比特币对应一串由数字和字符组成的私密密钥(私钥),私钥可以理解成银行卡的密码。当用户使用比特币交易,需要用“私钥”从“地址”取出比特币。交易过后,比特币就被存在新的地址,也会生成新的私钥。而这次事故正是当用户使用私钥支付时出现失败。
这不禁让人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