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极了她,心中,心中只能有她。
事后,仍是阿欢缓了些气力后,起身披衣去打水来清理。由着她摆弄打理善后,那一坛子醋总算过去了,心中却越发想要多学些东西,早日与阿欢站在一处,不让她一人孤单。
二人一番折腾后睡下,至未时方醒。
梳洗妆罢,阿欢与我商量,把小豆丁叫来一起吃剩下那小半锅年饭。年饭不分与外人吃,我们这爹娘也不把小豆丁当外人,自家的小闺女么,还喊着爹爹娘亲呢!
小豆丁乖巧,这回是首次进归元居,对这个小小的院落很是好奇。
“娘亲,你和爹爹为什么要住在这里?这里好小哦!”
“嗯……从前娘亲和你爹爹住的便是这般小院,小小的家。”我对小人儿笑道,扭头去看在伙房热菜的人一眼。
“哦,娘亲,小豆丁可不可以也搬来和你与爹爹住在这里?”
“嗯,可以是可以,不过这边冷些,不如你现下住的暖阁舒服。”我哄着小丫头道。心想,小豆丁若过来,阿欢定是不喜的。唔,原因,我说不出。
小豆丁噘着嘴道:“娘亲,爹爹现在日日与娘亲在一处,小豆丁好几日都没见着爹爹。往日爹爹在家时总带小豆丁去市集玩,吃糕点,还有糖葫芦,好多好吃的。娘亲,爹爹是不是只喜欢你,不喜欢小豆丁了?”
瞧着这小娃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我好笑又不忍:“你爹爹怎会不喜欢你,只是爹爹忙。往后我与她说,定带你去玩、去吃好吃的,她要是不带你,娘亲便带你去,好不好?”
小豆丁雀跃后又告状:“娘亲,爹爹不是个好爹爹,我跟您说啊——”
小豆丁人小,讲的话我听着只能懂七八分,知她说她爹爹好几回差点把她给弄丢了。
小豆丁说有一回她爹爹带她去吃糖糕,卖糖糕的婶子切好糖糕后递给她,她爹爹却不见了。小豆丁喊着爹爹,也不见她爹爹出来。
秋雁急性子,瞧小人儿说不清便在一旁帮嘴道,原来阿欢突然想到些什么,直接走了,全然忘记了自己带着个小拖油瓶,还是一位经常在茶楼见着小豆丁的客人,把她领去茶楼里交给周掌柜的。
秋雁道主母这般和善,又絮絮叨叨与我“数落”阿欢的不是:有回主家带着小小姐去酒楼里,晚上主家自己回来,小小姐都不知道在哪。她一问方知这主家又把小小姐完全忘记了,听到问时主家才急急忙忙回去寻。
“主母,还有一回啊!秋雁和姐姐去千金楼办事戌时回府来,见主家和小小姐在茶室睡着了,小小姐身子单薄,着了风寒,病了月余方好起来。您说说,主家真是不善带孩子,回回我们不在时都能出些事。还是主母好,贤惠妥帖,瞧小小姐身上这衣服,做得又合身样式又好看!……”
听秋雁叙说着阿欢的一些琐碎,从开始听着觉得好笑,到后来我只有心疼。
小豆丁与阿欢并无血亲,虽阿欢曾笑说她是被神棍算命先生坑的,才捡回来个孩子。自己日日与她们一处,又岂能不知她是真心教养着小豆丁。阿欢本是那般爱撒娇又不喜麻烦之人,照料一个小孩自然不易,不知她又受过多少苦。
一家三口吃年饭时小豆丁可欢欣了,她爹爹给她夹菜,我也给她和她爹爹夹菜,小院子小小的,小豆丁囔囔着这里比她的暖阁还要好!缠着她爹爹要住到这里来,被阿欢说了一句“这里夜晚黑,小孩子住这里会做坏坏的梦”给唬住了,再不提要住这边了。
我对阿欢这般糊弄小豆丁的做法好气又好笑,她已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千方百计胡说吓唬小豆丁了。只不过诸如这般事情,阿欢这般处理之法,却比我耐心说教容易得多。
除夕夜二人住在归元居里,一如四年前那回除夕,阿欢靠着墙,我习惯窝在她怀里,两人抱在一处,暖暖说着情话,守岁。静等着子夜的竹爆声。
回想往日,虽短短几年之间,我总觉得如同前世今生。
在遇见阿欢之前,亡父新丧不到三年,彼时我受尽了村人冷嘲热讽被屈克父克母,村中只有二姑母与六婶偶尔照应一二。那时日子过得规律而平淡,每日里晨起吃点粥就上山采药,太阳小些又需上山采药打柴,晚间归家再食些粥饼。
那回午后采药走得稍远了些,遇见了躺在山里的尽欢。
之后有一段时日尽欢经常口无遮拦让自己又羞又气,爹爹教的礼教自己坚守着,尽欢却说女子也要活出自己的色彩来……
再后来,不知如何,自己渐渐在她的柔情与体贴下竟也动了心。未遇到她时实在很难去想,自己会喜欢上一个女子。
再之后自己怯懦了,闻听她人之事再不敢与尽欢在一处,疏离她,冷待她。那段时日真是难熬啊,自己也不想那般的,可自己又该怎么办呢?尽欢好好的才是自己的心意啊!
只是想不到在尽欢离开后,会日日夜夜思她想她。几年的分别,若非成广去送那口信与银票,自己都得不到半点尽欢的消息。
嗯!好在,现今,这般好的人儿抱着自己,自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