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亚不忘“照顾后来者”的光荣使命,推着白难毒进屋休息。他早已备好了沐浴用的木桶,热水也打好了。
见熏说,热水全是泰亚摇摇晃晃一桶一桶拖过来的。
泰亚听见熏夸他还挺不好意思,直往陈寒怨背后躲。他又悄咪咪探出半个脑袋,“干净衣服在那边的柜子里噢。”说完,立刻害羞地缩了回去,不给白难毒再夸的机会。
白难毒笑着进了桶内。水花晃荡,窗外是见熏和泰亚在说笑,宴会的惊险恍若不曾发生。
他心情稍稍舒缓。
“小小寒,你今天能陪我睡觉吗?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嘛可以嘛。”泰亚在撒娇。
睡觉,是什么意思来着?暗夜里的睡觉,是睡觉的意思吗?
白难毒忍不住胡思乱想,被心头毛刺刺的怀疑勾得紧了,立刻决定探头竖耳朵偷听。
见熏道,“你和寒怨分开才几天?”
“这是缓冲期。”泰亚的声音可怜巴巴,“而且,寒怨也是需要的。。”
“我不需要。”
陈寒怨波澜不惊。
但白难毒这儿却是惊涛骇浪——他已接受了成人世界的熏陶,何况,见熏说过,泰亚的本质就是···那种人偶。
这下他如坐针毡。他想冲出去打断这种谈话,她和泰亚都是小孩子啊。
而且,最后她同意了。
白难毒缩回偷听的脑袋,死机似地瞪大眼睛。
陈寒怨,变态···还有首领,还有那些执事···
这个世界里,年龄、性别、身份都移了位。
整晚,小白鸽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一到早上泰亚就兴高采烈来拍门,“难毒,起床啦。难毒,起床啦。”
门一开,是一宿没睡,外加失了魂的白难毒。泰亚十分担忧,“难毒,你昨晚怎么了···”
他岔开话题,“没什么,陈···她呢?你们不是···”
泰亚还是有点疑惑,偏着脑袋回答道,“小小寒还在睡觉,她有点累。你如果有事,一定要跟我说噢!”
累?变态。白难毒激愤地暗骂了一句,攥紧了小拳头。
本来泰亚只打算叫醒他就回去的,但为了让泰亚尽可能远离陈寒怨,他以害怕孤独为由,软磨硬泡缠住泰亚。
泰亚有一秒钟犹豫。他想回去见小小寒···可是!小小寒很重要,白难毒也要关照到!他挺起了胸膛。可是···他想看小小寒。他的身子弯下去了。不行!白难毒也很重要!他又一次挺直了腰板。
泰亚说,难毒也要勇敢哟。
“难毒要慢慢适应做什么都是一个人。见熏以后不会每天都来的,院中还有很多很多奴隶。小小寒也是,这个月来我见到了她两次。”泰亚的大眼睛有点哀哀的意味。
没等白难毒安慰的话出口,泰亚突然眯着眼,笑出花来,“还是很幸运啦,因为你的缘故。平时是很难看见小小寒的。只有我脑死亡的时候···”
“我很害怕一个人入睡。人偶的夜晚,需要主人···但是啊,小小寒要我学会一个人闭上眼睛数芝麻糖包子,噢,我最喜欢这种包子了。但是啊,我只是个人偶,有一点点困难呢。我讨厌我这个人偶。”
所以,昨晚只是单纯的睡觉?白难毒老脸一红,默默道歉给陈寒怨。
“不过小小寒说,我不要急。她说,她以前也需要小熊才能睡着。”
小熊?他还记得泰亚yin唱的诡异歌谣。
感受到他探究的目光,泰亚故作神秘,“你想知道呀。”
小白鸽偏头偏脑,一个劲儿点头。
“暗夜里有三种人。主人,奴隶,主人的孩子。”
“奴隶、孩子过得如何,全凭主人的喜恶。孩子的得宠因素,有三种:自身讨得主人喜爱、能觉醒成神侍、母亲受主人宠爱。可是,觉醒得等9岁呢。小小寒一出生母亲就去世了,所以啊,她的9岁之前,是和奴隶一样的生活。”
“别的孩子有人陪,她是没人在乎的。所以,她去捡来了一只玩具熊,熊的眼珠子掉了,毛脏了,手断了,脚崴了。但她不是一个人了。她每一天都抱着小熊,她觉得自己离开了小熊就会死掉。”
“小小寒的眼睛很特别,对吧?所以啊,有缺钱的低级执偷偷摸摸把她卖给了奴隶场。她就和她的小熊一起,遇到了一个叫藤原阳的人。”
泰亚皱着眉,在思考如何组织语言来描述那个人,“嗯···小小寒说,他是太阳。”
“啊,奴隶场里还有见熏。藤原阳和见熏是好朋友。”
“但他死掉了。小小寒带着见熏回到了这里。她把小熊扔掉了。”泰亚撇着嘴,“这之间的内容,我就不清楚了。”
泰亚哼出了一道气音,“小小寒说,院中奴是藤原阳的延续。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是吗。浴池里,陈寒怨越过他的rou体眺远处,实则就是在看藤原阳了···他和藤原阳,泰亚和藤原阳,院中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