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點,哈利。」看著對方大力說明的模樣,榮恩咬了咬下嘴唇,試圖不要笑得那麼明顯,「如果我告訴你,你昨天的表現也讓我有點興奮……你懂的,費洛蒙的作用,」說著說著,他聳了個肩,好像這真的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這樣講會讓你好受一點嗎?」
他的好友睜著那對深綠色大眼,緩慢而堅定地搖了搖頭,「完全不會。」
「去你的,夥計。」他終於憋不住笑意了,朝對方的肩膀推了一下,他的好友因此跌了個踉蹌,「歡迎來到喪屍與活人血rou的世界。」
被推了一把的哈利在站穩腳步後,也跟著笑了,不帶芥蒂的那種:「別這樣,我原本只是個觀眾,忽然被吸進電視機裡,手上甚至沒有槍呢。」
「無所謂,反正你有魔杖。」榮恩舉起食指,在空氣中劃出『去去,武器走』的揮杖動作:「肯定比麻瓜的武器強多了。」
花不了多久時間,他們便來到了醫院廂房,龐芮夫人剛好坐在椅子上喝茶,沒有病人要照顧的情況下,這位霍格華茲唯一的治療師偶爾也會做些她喜歡的事,因此當她看見兩個葛來分多男孩推開門時,她看起來有那麼一點點不情願放下喝不到一半茶的小杯子,但她依然盡責地主動詢問能幫他們什麼忙。
他們簡單地敘述了昨晚的經過,主要是榮恩在講,因為哈利有大半時間是沒有多少理智的,但哈利聲稱都記得自己幹了些什麼,並且在榮恩誇大其詞的部份加以否定。無論如何,至少龐芮夫人已經聽懂了大概,包括哈利的不適症狀、遠超於一般Beta強烈的發情狀態、襲擊已被標記的Omega、飲下Alpha專用的安定劑後能夠生效等等。
「好的,波特先生。」年長的護士在聽完他們的話以後點點頭,「首先,確實有過非純血巫師卻擁有Alpha或Omega特徵的極少數案例,」她清了清喉嚨,接著說:「根據過去幾次的經驗,這種例外大多發生在父親或母親一方擁有古老的純種血脈。」
「哈利的爸爸是個純血,這就說得通了。」榮恩適時地補充了這句話,他因為這個訊息而半是驚異半是困惑的看著自己的好友:「所以哈利很有可能不是Beta而是Alpha?」
「衛斯理先生,請你讓我把話說完。」顯然,年長的護士並不喜歡被打斷話,榮恩因為她的眼神而閉上了嘴,她這才滿意地繼續往下:「通常這樣的人還是會被判定為Beta,即便他們擁有Alpha或Omega的部份特徵。」
榮恩還想插嘴,不過哈利卻搶先將疑問拋了出來:「為什麼?」
「我不知道,先生們,我只是個治療師,又不搞政治。」龐芮夫人對此似感到有點不滿,她頓了頓才又說:「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做些檢查──」年長的護士話說到一半,便轉頭看向榮恩,對他挑了挑眉。
「……我可以到外面等。」接收到這個視線下隱藏含義的榮恩點了點頭,在她的注視下,他緩緩轉過身,退出了醫院廂房,忽視了哈利滿懷不安的目光。
在關上廂房的門之前,他聽見龐芮夫人又給了他的好友一些指示,而他的好友發出一聲驚呼,似乎被嚇到了,至於後續的發展,在闔上門後,什麼也聽不見了。
榮恩站廂房門外的那條長廊上,一些陽光自迴廊上的玻璃透了進來,在石磚上留下帶著窗形的的光斑,當他站到那個位置的時候,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一些相同的陰影。
世界就是這麼奇妙,他想。有些人是你願意與他們發展關係的,但是他們註定不會被你吸引;有些人你並不想要與他們有額外的瓜葛,但他們卻會和你牽扯不清。
曾經,他喜歡過妙麗,或許現在對她也還有點戀戀不捨,他知道她的費洛蒙聞起來柔和且甜美,可在生理的角度上,卻無法真正吸引到他;而他和哈利明明只是單純的朋友,竟差點被對方的氣味給弄得意亂神迷,但他們實際上並不想要變成如此。第二性徵增添了社會的荒謬與可笑,性和靈魂不再相互依隨,這大概是最讓人笑不出來的笑話了。
閉上眼睛,他靠在那裡,任憑冬日中罕見的陽光在自己臉上留下光彩。要是性別能憑意志做所選擇的話,許多遺憾便不會產生了,可惜的是,它是沒得選的。
他完全聽不見廂房裡的動靜,時間好像在一片靜默中停止了一樣,讓人感覺不到它的流逝與變化。
「衛斯理?」忽然,他聽見了有人叫他的姓氏,榮恩動了動眼皮,緩緩睜開眼。
金髮史萊哲林站就在他的面前,那張蒼白的臉上比起意外,有更多的成份是驚喜,就好像發現他是件值得開心的事一樣──即便他們前一次的對話結束得那麼糟糕,但對方完全沒有掩飾住那種吃驚與欣喜揉合而成的表情。
「你為什麼站在這裡?」他的Alpha朝他走近了一步,這讓榮恩有點被嚇到了,他壓根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對方。他花了幾秒鐘才注意到,對方穿著綠色的魁地奇球衣,這幾乎能解釋大部份的問題了。
前後大概相差不到兩秒鐘而已,便有更多穿著綠色球衣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