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先服用了Alpha用的抑制劑,但我認為這不是個長期辦法。』對方在信上如此寫道,『再怎麼說,我們已經建立關係,所以應該出來見個面,這可比抑制劑更有效多了。』
如果他們是普通朋友的話,這些話可能並不代表什麼;但他們一個是Alpha,另一個是Omega,甚至還是彼此的標記伴侶,因此這是一個性暗示,更明確的說,是一個性愛邀請,來自於一個Alpha給Omega的。
榮恩搖搖頭,把信給摺了回去,後面的內容他已經不關心了。他已經決定從此要獨自解決發情困擾,因此對方的提議完全無法打動他,他也沒有多大興趣。
最後一封信是幾天前收到的,和前兩封的間隔時間比較長。先前榮恩只看了它一次,於是這會兒他把摺成三折的紙張給掀開,但是在看到開頭的第一句話,他又把它給摺了回去。
這完全就是一封垃圾信,上面寫滿了對他的不滿,指責他沒有回信,態度差勁。對方認為自己作為先寫信的那個人,已經足夠誠懇,然而身為標記伴侶的他,卻不知好歹。
『榮恩?衛斯理,你為什麼不回我信?』該封信的字跡較先前還要更潦草,字與字之間還有幾處較深的墨漬,足以見得對方在寫信時的情緒是比較激動的,『你在搞什麼鬼?還是說你不識字?你會拿筆嗎?』
他翻了個白眼,對方永遠懂得如何激怒他,榮恩把這些信全部丟回桌子上,用幾本《瘋麻瓜馬丁?米格冒險記》的連載漫畫把它們給蓋住,他相信他媽媽不會無聊到來動這些信的。
「你整理好了嗎,榮恩?」哈利的聲音自房間的另一端傳來,榮恩抬起頭,注意到好友的行李已經收拾完畢,眨動那對綠色的眼睛,透過鏡片好奇地觀察他。
「噢,」他應了聲,然後又加了一本《瘋麻瓜馬丁?米格冒險記》,「我好了。」
「那麼,我想我們也差不多可以熄燈了?」他的好友伸了個懶腰,友情提醒了一句:「明天一早我們就要回去了。」
他同意哈利的話,「嘿,你是對的。」
互道晚安,草草結束這段對話,他們各自爬回自己的床上。熄去燈光後,夜晚的寧靜也同時降臨了,很快地,榮恩便聽到另一張床上好友平靜的呼吸聲。
樓下還傳來乒乒乓乓的噪音,那八成是來自雙胞胎的房間,在茉莉確保榮恩所飲用的安定劑與抑制劑都生效後,弗雷和喬治才被允許從古里某街回到洞xue屋。
這些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很快便引領他沉入夢鄉。假期太短了,他還沒有準備好迎接那些必然會到來的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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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不得不與跩哥?馬份面對面,字面意義上的那種。
只不過三個禮拜沒見而已,他就注意到對方的劉海稍微剪短了點,淡金色的髮絲末端又回到眉毛以上。他的Alpha的表情兇惡,灰色的眼眸倒映著他的身影,但絕對不是具有浪漫元素的那種。
「你沒有回我的信。」跩哥咬著牙,聲音中帶有強烈的指控意味:「我寫了這麼多封,然而你一個回覆也沒有,你到底有沒有看?」
「事實上,是三封。」榮恩半垂著眼,淡淡地說道,「我看了你的信,就這樣。麻煩你讓開,我要回交誼廳去了。」
金髮史萊哲林翻了翻眼珠,「既然你看了它們,你就該做出回應,我不是有叫你回信嗎?你究竟在搞什麼。」
他嘆了口氣,試著把目光別開,不去看對方的眼睛:「這很重要嗎,馬份?也許就像你說的那樣,我根本連筆都不會拿。」
這原本是對方在最後一封來信上用來羞辱他的句子,而榮恩在此刻幾乎把它原話不動地還給了對方,他是故意的。
對方睜大了眼睛,似乎有些訝異他會這麼說。灰色的視線牢牢鎖在他身上,以一種半是懷疑又半是不悅地方式審視著:「發生什麼了,衛斯理?」
「什麼都沒有發生,馬份。」他說道,「讓條路吧,我真的要回去了。」
「你很不對勁。」說完這句話後,金髮史萊哲林微微瞇起眼,「你在生氣?」
「我沒在生氣。」榮恩沒什麼表情地說。
「不,你確實在生氣。」對方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榮恩避開了對方,盡量不與眼前的人四目相交,「你在氣什麼?我覺得我才是該生氣的那個。」
「就跟你說了,沒有。沒有什麼事情是值得我生氣的。」他閉上眼,無奈地搖了搖頭,「老實說,這種對話毫無意義。現在,你能放我走了嗎?」
金髮史萊哲林沒再說話了,但也沒有讓路給他,他們之間築起了一道沉默之牆,等待著誰來將它給破壞。
「……你在氣那件事。」良久,他的Alpha說話了,音量較之前還要壓得更低,但足以被他聽見了。
對方的話語中並沒有明確地指出那件事具體為何,不過榮恩卻很清楚對方說的是什麼,在妊娠終止的那天,他們沒有好好聊過,緊接著聖誕假期在那之後到來,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