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信差的雕鴞在完成使命後,便傲慢地抖了抖羽毛,振翅離開了。
榮恩嚼著穀片,邊吃邊說:「那是什麼信?」與此同時,金妮也好奇地看向在場唯一戴著眼鏡的男孩,等待對方發話。
「嗯……好的,」哈利把信封翻到背面,又再擺弄回正面,才說:「我想……這大概是給你的。」
「我的?」當哈利把信往自己的方向遞來時,榮恩發出一聲驚呼,便接過它。然後他馬上就知道為什麼哈利認為是給他的信了,因為信封底下有署名。
這是一封來自跩哥?馬份的信。
看著那個署名,榮恩愣怔了。他捏著那封信的指尖好像忽然沒了知覺,呼吸也暫時停住了,他甚至不知道要怎麼用言語去表達當下的感受,一些思維從他的身體脫離,飄到了不久前的另一個時空裡。
那日午後的景象似乎又重現在他的眼前,他跌進了自己的記憶之海。
榮恩已經不記得那個生命永遠離開他的時候,他是怎麼哭的了。更準確地說,他甚至不認為自己有哭過,但他的Alpha卻不斷地在他的耳邊呢喃『別哭了』、『沒事了』還有『衛斯理』這幾個瑣碎的字詞,這些字詞間沒有什麼連慣性,就像鐘擺,或是滴水,沒有多少實質的意義,他壓根不曉得對方為什麼要重覆這些話。
他有印象的僅僅是他的Alpha牢牢抱著他,或許有親吻他的嘴角,但是他當時一片空白,沒有對此作出任何回應,只是任由對方摟著自己。
然後他流了很多的血,從他的身體深處湧出,不僅僅是他的褲子被染紅,包括對方的白襯衫、長外套都沾到了一些血,那些血還弄髒了石製地磚,把一切都變成一片鮮紅。
他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能流這麼多血,畢竟啊哇呾喀呾啦不會見血,而且他也沒有親眼見過某人死在自己面前,一個尚未完全成形的生命也能綻放出如此鮮明的色彩,既恐怖,又迷幻,他看著那片紅色,幾乎產生一種病態的迷戀。
他的Alpha只顧著安撫他,隔了好段時間,才終於反應過來。對方注意到那些血的時候,灰色的眼睛瞪大了,他的Alpha喃喃唸了些什麼,多半是咒罵,接著奮力托住他的腋下,強迫他站起來,半抱半拖地把他帶到了醫院廂房。
而龐芮夫人在看到他們的時候,臉上所露出的震驚表情,他大概一輩子都忘不了。
「榮恩?」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把他從思緒中拉了出來,「榮恩!」
榮恩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還坐在餐桌,並且成為了另外兩人的目光焦點,除了哈利在看他之外,他的妹妹也表現出了擔憂的神色。
「喔,抱歉。」他放下那封信,衝著他們擠了個淺淺的微笑,「我剛剛恍神了。」
金妮點點頭,瞥了那封信一眼,又把視線回到榮恩身上:「你不拆嗎?」
「我會拆。」他垂下眼睛,看著眼前浮著穀片的鮮nai,只覺得食慾盡失,「也許等會吧。」
TBC
Doesn't make sense
Be marked, be paired - (11) Doesn't make sense
起床、吃飯、如廁、睡覺,反覆做那些每天都得經歷好幾遍的事情,沒有人會特意記得自己吃了什麼,睡了多久,整天下來總共和多少人說過多少句話,時間在渾噩中流逝,短暫的假期在無所事事中宣告結束。
準備返回霍格華茲的前一晚,榮恩才開始收拾行李,他沒有做清單的習慣,反正大多的課本也還留在學校,他也沒有什麼非帶不可的東西,頂多就只是幾件換洗的便服罷了,他總是拖到這個時間點才弄,而妙麗曾經為此表示不敢茍同。哈利也好不到哪裡去,他最好的朋友才剛把幾條洗淨的平角褲收進行李箱,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物以類聚。
在打包好東西之後,榮恩簡單地整理了桌面,將空掉的巧克力蛙盒給扔進垃圾桶,隨便用手拍落邊上的點心碎屑,確保已經沒有什麼東西會在上學期間滋生螞蟻後,差不多就大功告成了。
他又掃視了一遍自己的桌子,目光移到桌上堆放的紙類與書本,不知怎麼著,他的手指先一步於他的腦袋,將擺在最上頭的那幾張紙給抽了過來。
這是來自跩哥?馬份的信,而最早的那封,他早已看過不下四次。
事實上,在這近三個禮拜假期間,他就已經收到了好幾封來自對方的信件,每一封他都拆過了,但是他卻一封信也沒回覆給對方。
翻開首封來信,榮恩第五次讀起了對方的文字,筆跡工整,字尾處勾起的寫法有著強烈的個人特色,乾掉的黑色墨水附著在紙張上,於光線下閃出了微微的反光。
『多虧你那「熱心」的窮老爸,我父母什麼都已經知道了。』信件的開頭便是濃濃的諷刺,這是對方一貫的說話方式,『不過我本來就打算在假期的時候告訴他們,那麼好吧,至少他替我找了個開啟話題的契機。』
中間的一大段文字多半是在數落衛斯理家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