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林初淮放下执在手中的黑子向门口望去, 见确实是那人便起身向他快步走去。
夏亦峥将他接了个满怀, 把人拉着从头到脚地检查了一遍, “有没有受伤,他有为难你吗?”
林初淮摇了摇头示意他自己没事, “除了昨日给我后脑来了一闷棍之外, 食宿都很尽心, 并没有为难我。”
后脑, 闷棍?
“头晕吗,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行,咱们回府看大夫。”夏亦峥闻言有些着急, 伸手在林初淮的后脑处轻轻摸了摸,又不敢太用力, 摸到了一处凸起的肿块。
“昨日有些头昏欲呕,休息了一夜已经好多了, 应当无事。”林初淮昨日夜里头痛了许久还吐了两次,难受的很, 但他却不想让这人担忧。
夏亦峥如何能放心的下,俯身就是将人打横抱起, 小心地将他揽在怀里。
林初淮猛地腾空,下意识的勾住了夏亦峥的脖颈, 好在此时屋内无人,不然长昀怕是又得面红耳赤了。
出了屋门,庄内还有些洒扫庭院的下人, 虽说这些人都是目不斜视但林初淮还是尽量把头埋进了那人的怀里。
怎么就害羞成了这样,夏亦峥将人往上颠了颠又搂的紧了些。
他们却是不知这一幕全都落在了站在主楼窗边那人的眼中。
“是不是有些后悔昨天没采纳我的提议。”孟凌苏自然也将楼下两人的亲昵看的一清二楚,到底是心疼自己的好友。
司南弦收回目光没有再看,“进去陪我喝两杯。”
“走,咱俩一醉解千愁。”
司南弦其实并不后悔于自己的决定,因为他很清楚,即便是没有了林初淮也还会有别人。对所谓的情敌下手是最低级的方法。
从山庄出来后,夏亦峥将林初淮小心地抱到马上坐着,待人坐稳后才上马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
因为心中着急想要早些回府,夏亦峥的马骑地很快,颠的林初淮胃中一阵阵的反酸。实在是受不住了,长昀才握住他的襟袖。
夏亦峥感受到了那并不大的力道,忙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只见这人面色泛白,鬓发已被汗水浸shi。“怎么了,哪不舒服?”
“骑慢些,想吐。”
林初淮的声音里透着几分虚弱,听起来就跟猫叫似的,夏亦峥心疼极了,也不管他额上的汗水就低头吻了吻他,想要安抚他,“好,我慢些。你再忍一下,很快就到府上了,大夫来看过就不难受了”。
林初淮轻轻的点了点头,似是在回应他这哄孩子般的话语。他的心口仿佛堵了块进水的海绵,想吐又吐不出来,卡在那里不上不下的,实在是磨人。
好在没过多久就看见了夏府的门头,夏亦峥抱着林初淮就大步流星的往里走,一脚踹开房门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林初淮没忍住掩唇干呕,夏亦峥有些手足无措,看着已经跟着他回来的赵龙和赵虎说道,“去请之前那个大夫,要是走的慢你俩就一起给架回来,快去。”
赵龙赵虎领命小跑着出门,赵虎有些不解的挠了挠头,“夫人干呕的厉害,莫不是有了?咱将军是不是要当爹啦。”
之前他看邻居家的大姐怀了孩子就是这样的干呕。
赵龙有些无语的看了自家的傻弟弟一眼,给他脑门上赏了一个暴栗。
赵虎哎呦一声捂住被敲疼了的脑壳有些不解的看向大哥。
却只听得赵龙咬牙切齿的解释道,“夫人又不是女子,如何能有身孕。”
赵虎转念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夫人不会生孩子。不管了,先去请大夫比较重要。
这两人实诚,还真就是一人架一边胳膊把人给抬来了,进门时夏亦峥正一脸焦急地坐在床边,想着人要是再不来,他就亲自去请。
好不容易盼到了大夫来,他当即便腾出了地方。
那大夫站在地上理了理衣服,“你们这几个小娃娃真是的,老朽老了,被你们这么抬来我这一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闻言夏亦峥连忙赔礼道,“是晚辈有欠考虑,在此向您赔礼,实是我夫人难受的紧,望您海涵。”
那老头子捋了捋又长又白的胡须,慢慢踱步到床前,“你们夫夫二人倒是多灾多难,老朽都快成你这府上的常客了。罢了罢了,我都一把年纪了,就不与你们几个娃娃计较了。”
林初淮半靠在床上,脸上也带了几分歉疚,“有劳。”
那老大夫切了一会儿脉,又端详了一下他的面色,“伸舌头。”
林初淮虽是有些不解,但还是依言照做了。
“公子舌质暗中偏紫,边缘带有些许於点,脉象亦是涩而不利,不知可是伤到了头部。”
林初淮点头,“是伤在了后脑。”
“那这伤势是否要紧?”
老大夫看着站在床边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夏亦峥,面带笑意的开口,“放心吧,这位公子只要安心躺个几日便会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