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不是他一人想说, 而是弟兄们都很关心,最后推了他这个代表。
这样的关心很是温暖, 夏亦峥笑了笑,面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知道了, 今日你们也辛苦了,早些休息吧。”
“是。”赵龙退了出去,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昨夜他们还在这张榻上相拥,而今日却是,怪他,竟是让长昀一人出行。
第二日天明,夏亦峥一人一骑便往城郊去,他等不到午时了。当然,赵龙等人也自会在暗处跟着。
到新亭山庄门口时也不过刚过辰时。
门口的守卫见有人来立马便是警戒着拦下,“什么人。”
夏亦峥一拉缰绳,马长嘶一声,他刚想要开口里面却是跑出来一人同那守卫低声地说了些什么。守卫收回手中的兵器向两侧让开。
那出来的人冲夏亦峥行了个北齐的礼仪,极为尊敬地道,“还请夏将军下马,随小人进去,我家主子已经恭候多时了。”
夏亦峥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了守卫,轻嗤道“怎么,不用搜身。”
那人笑的更谦卑了,“您说笑了,请。”
谁敢搜他的身,这要是让王爷知道了怕不是要剁手。
这态度好生奇怪,夏亦峥闻言挑眉却是没再言语,同他一道进去了。
他倒想要看看此地的主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带他进了一处类似于书房的地方,引路之人在他身后关上了房门。夏亦峥打量了一下四周,提步便往里走,只见屋内书桌前一人背对着他负手而立。
闻得身后的脚步声,司南弦不着痕迹地勾起了唇角,终究还是要相见了。
却不料没等他转身,身后的气流已是涌动,他急忙偏头躲过这一击,转身接下那人之后的招式。
夏亦峥在见到这人面容时就急忙撤步,似是触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嫌恶的皱眉。
他的表情司南弦看在眼里,心头微苦,但开口时却不见半分,“你一贯看不上背面偷袭,怎么,自己也做这等下作之事?”
他的话语嘲讽,面上也带了三分挑衅。
可夏亦峥却是不为所动,说出来的话亦是伤人,“对待下作之人,何须以礼相待。”
司南弦的脸色猛地一变,复又笑开了,还没开口叙旧却是被无情打断。
“他人呢?”这个他指的自然是林初淮。
闻言司南弦笑的肆意,装作不知,“哦?谁呀。”
夏亦峥看了他一眼,“我夫人。”
唇角似是有些干涩,司南弦舔了舔,再开口时带了几分轻佻,“那个小美人啊,味道不错。”
脖颈猛地被掐住,呼吸一瞬间被截断,那人面如恶鬼,Yin沉吓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司南弦心底如坠冰窟,这人是真的想杀他。
夏亦峥松手将人甩开,拿出巾帕擦了擦手又扔在了他的脚边。
平复了一下呼吸,司南弦再度开口,“本王没动他,在隔壁厢房。”
这倒不是怕了或是妥协,而是他明白这人不欲再与他多言。
夏亦峥拔腿就要去厢房却是被拦下。
“站住。云霁,这里无论如何都是本王的地方,想要带你夫人全身而退,你不免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
“你想要如何?”夏亦峥停住了脚步,他自是不惧司南弦,但他不能拿长昀的安危开玩笑。
“坐下,陪我聊聊。”司南弦走到夏亦峥的面前,他知道这人会妥协。
从他选择一人来山庄时,司南弦就知道他输了,夏亦峥这新娶的夫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低。
“说吧,你要什么。”
“过来坐。”
夏亦峥在桌前坐下,却是看都没看司南弦亲手倒给他的茶。
司南弦苦笑出声,“喝吧,这次茶里没加东西。”知道这人伤重未愈,他特意备下了茶水而非是酒水。
不提还好,这一提夏亦峥的脸色是愈发黑沉。
这人不愿相信,司南弦也无法勉强。“我大齐要兴兵了,这一点应该瞒不了你。”
夏亦峥不置可否,却没料到这人竟是毫无保留地点破。
“届时会由我挂帅,自穆岭出兵,经由……”
话未说完就被人打断,“你若只是想同我说这个,便不必再多言了。”行军打仗各凭本事,成败胜负亦自有定数,他夏亦峥不需要旁人来让。
说完就准备起身,“你应该也清楚现在不是兴兵的最好时机,你就不想知道原因吗?”
“不过是你北齐帝王的铁汉柔情罢了。”
闻言司南弦冷笑一声,“荒谬,你真当我北齐的朝野是他司阳澈的一言堂不成。”
夏亦峥复又坐了下去,他倒是忘了,面前这人虽说对他是多番忍让,但到底还是把持北齐朝政多年的摄政王,皇帝想要兴兵如何能不得他的首肯。
见这人愿意继续听下去,司南弦暗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