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擎却仿佛不习惯似的,那日给了他教训后也就不再为难他,甚至还主动来陪他用膳,但秦轲却以不想再逢迎。
谢擎一贯是骄傲的性子,纵然他意识到了自己所为的不妥却也拉不下脸面来道歉,直到那日。
秦轲难得的出了院门,在府上由丫鬟扶着小心的散着步,说是想不要人陪着,想要自己坐坐。丫鬟听话的退下了,可谢擎最后却是在荷花池中将这人捞了上来。
彼时,已是脸色青白,几乎听不到呼吸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跟主线发展有一点点关系但其实没有太大关联,主要是写着写着感觉来了有点收不住,会另开一篇。
第23章
那一日,谢擎几乎是请了全城所有有名望的大夫,可每一个来看的却具都是摇头,救上来时人就已经快没气了,都在劝他节哀尽早准备后事。
可谢擎不信邪,将他们全都轰了出去,费了大力气请到了冀州城外的名医,用了整整一夜才让这人恢复了呼吸,他又守了五六日才等到这人睁眼。
只是这眼中一片死寂,再也没有曾经的光亮了。
那段时日,谢擎几乎是推掉了手边所有的事寸步不离的守着秦轲,生怕自己一转眼,这人就没了。
尽管秦轲后来有解释过自己并没有寻死,只是塘边地shi不慎脚滑才会落入池中。可这说辞谢擎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
即便谢擎百般小心的照看着,却也无法挽留这人日渐衰败的身体。
秦轲竟是不知何时开始有了咳血之症,人也越来越虚弱,有段时日竟是连床都下不得。
大夫来看过却说是之前的那场高热伤了肺腑又不曾好好调养,病已入膏肓,若是心情舒畅或许还能多活两年。
谢擎痛悔却无法挽回,于是便不再拘着这人,命人取来了秦轲当年最是珍爱的戏服,许他在府中唱练,即便是想要登台演出,也都由着他。
可秦轲只是满脸爱怜的轻轻抚摸着那衣袍,穿上时却发现早已不合身。
这短短三月,他消瘦了太多,早已是人不胜衣。
后来,他命人将这戏服挂起,偶尔看上两眼,却是再也不曾穿上亦不曾开腔。
当年名满江南的秦卿到底还是死在了他与谢擎初遇的那个春季,再也回不来了。
如今,他活着不过是在消磨时光罢了。
故事讲完,屋内静的出奇。
林初淮张了张口却不知从何劝起,这人眼中的绝望和周身仿佛已经超脱尘世的气息让他觉得有时候劝人活下去都是一种残忍。
他还不曾开口却是已被这人抢先,“说起来,我很羡慕夏夫人呢,你的夫君应当很爱你吧。”
“嗯?”林初淮有些不明所以。
夏亦峥很爱他,这是如何得出的结论。
“眼神,一个人的行为也许可以骗人,可心却不会。透过一个人的眼睛你就可以洞悉他心底最深的想法。你夫君在看你时,眉眼间是鲜活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爱意是掩饰不了的。”
那种眼神大概像极了自己曾经仰视谢擎的模样,也像极了谢擎描摹画上那人眉眼时的情深。
只是可惜,自古情深不寿。
“那谢大人望你时又是何眼神呢?”想来也是有爱意的。
秦轲被这话问的一怔,旋即轻笑出声,良久才回了一句,“是什么都好,不重要了。”
他这满腔情谊早已被消磨殆尽,不再奢望其他,亦不敢再尝试半分。
林初淮似是看出了这人的心思,小心斟酌了字句才开口,“谢擎伤你至深,你若不愿原谅他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你不该用他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囿于过去只会令你沉溺于伤痛。余生还长,还该看开些才是。他既知错,兴许你与这人缘分未尽,终有一日会得柳暗花明。”
尽管私心里林初淮并不看好谢擎,但他却别无他法,面前这人连生存的意念都很淡薄。秦轲若是想要重燃生念,只怕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知错?他若真的有心便不会回来时满身的脂粉味儿了。”若说秦轲对谢擎没有半分在意却也不是,只是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他的真心。
脂粉味儿?看谢擎的模样倒是不奇怪。
此番林初淮是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替谢擎开脱了。
可秦轲却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开口说道,“从前的他虽说是看着风流了些,但其实并不流连于烟花柳巷,大抵是为了心底的白月光,他是个极其洁身自好的主,充其量也就是来我这听听戏文也正是因此才给了我一种错觉,觉得自己于他是特别的存在。”
话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似是在嘲笑自己没能忘得干净,“可自我烧画以来这几月,每月十五他倒像是与什么人约好了似的,口中说着心悦于我却又是不知在何处偷腥。即便是换了衣衫,那余香也还是瞒不过我,只是我累了也不欲再争这些罢了。”
每月十五?与人相约?
倒不是林初淮敏感,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