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有些狡黠,像准备推翻桌上东西的猫:“你给我一条睡裤好不好。”
杨宙实在不敢细想,忍了忍没忍住,道:“你这条不行吗?”
许时曦:“不行啊,好像都还沾了Jing……”
杨宙摸着发热的耳垂,打断他:“你去洗,去洗,我给你拿。”
许时曦开开心心往浴室里跑,未散的水汽扑面而来,有一股chaochao的香味。
杨宙把T恤和睡裤准备好,转头看见许时曦站在浴室门口,动作非常迅速脱了个Jing光。他只穿着一条内裤,纯白色,微微透出些粉红。白嫩胸口上两粒ru头有些肿,脖颈处一枚吻痕还有浅浅的痕迹——那里也曾经被创可贴遮掩过,像杨宙给他留的小伤疤。
杨宙把衣物和新毛巾一股脑塞他怀里,推着他肩膀往浴室里送。
许时曦偷偷笑,反手关好浴室门。裹了一身汗,想洗澡的心情不作假,他站在热水底下大大方方征用杨宙的沐浴露和洗发水,把身上每一处仔仔细细洗干净,下面更是洗得认真,浸着热水滑溜溜软绵绵的。
杨宙刚才大概就是在同样的位置,全裸的,这么大一个杨宙。许时曦光是这么想想就险些硬了,他暗忖着得可持续发展,闭上眼把翻滚的念头压下去。
洗完擦干,许时曦又有了新招式。他把自己那件没穿几回的T恤拿起来,闻了闻跟杨宙身上同款的洗衣ye味儿,然后非常坚定地将它扔到了shi淋淋的瓷砖地上。
T恤立马浸得透shi,许时曦清清嗓子,拔高声音道:“杨宙,杨宙在吗?”
“在,”杨宙的声音由远及近,“怎么了?”
许时曦道:“你再给我件衣服吧,我不小心把T恤弄shi了。”
没回答,隔了会儿脚步声又朝这边来。
“你开门我塞给你。”
许时曦直接推开门,又让杨宙把他看了个遍。
杨宙此刻无比痛恨自己良好的视力,他闭了闭眼,把衣服递给许时曦。
许时曦目的达到,窸窸窣窣换衣服。杨宙不知怎的一时没撤开,他看着许时曦挂空档穿他的睡裤,配套的睡衣大了一圈,把手背遮住大半。裤腿也拖得老长,踩进毛拖鞋时让人胆战心惊的,像马上要被绊倒。
少年人的身形偏瘦,呼吸间肋骨分明,只有腿根和屁股有点儿rou。杨宙想,我能把他抱起来,像抱一只玩偶,抱一束花,他不会比一瓶汽水和夏天更重。
杨宙走近一步,帮许时曦卷睡衣过长的袖子。许时曦缩缩脖子,两条胳膊平举,很乖地任他动作。袖子整齐叠了两层,杨宙又蹲下身给他卷裤腿,露出白净的脚踝。
许时曦低下头,再一次看见男生脑袋顶上两个发旋,像阿尔卑斯糖的漩涡,还带着些chao气。
他小心地在漩涡上摸了摸,杨宙抬起头看他,像是不在意被摸脑袋。
“去吃饭吧,”杨宙说,“你好瘦。”
许时曦拿手背贴贴脸颊,大概洗澡水太热,蒸得眉目shi润,面泛春chao。
两人并肩坐着喝粥,许时曦不喜欢吃配的咸菜,挑挑拣拣地把它们拨出去。还在找地方扔,杨宙已经将粥碗的塑料盖推了过来。
许时曦说了声谢谢,杨宙没应。进食过程安静得很,只有筷子勺子偶尔摩擦碗壁。电视屏幕上是动画片,许时曦容易陷入情节,吃得也慢。杨宙喝完粥,看见旁边这人咬住筷子聚Jing会神,碗里粥剩下大半,久违的捡东西的感觉涌上来,没忍住在他碗上敲了一下。
许时曦偏头看过去,杨宙含着一丝笑意,淡得像白粥一样,却是粥里的白糖,化开了是甜的。
“我要关掉了。”杨宙威胁道。
许时曦胆子大了一些,挺着胸脯,捍卫自己的权利:“不可以,我很快就能吃完。”
杨宙笑了笑,没真做坏人掐掉电影。
许时曦倒是收了心思,低头认真吃粥。没过多久碗见底,他偏过头小小声打了个嗝,一手揉揉肚子,好像撑得难受,身体也不自觉朝后靠。
杨宙站起来,把两人吃剩的残骸收拾干净。许时曦本想帮忙,杨宙看了他一眼,说:“我来就行。”他便没再添乱,只在杨宙端着一次性碗筷时将垃圾桶递过去。
杨宙进厨房洗手,许时曦拿遥控把电影按了暂停。其实他认真吃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电影演到了哪里,被打岔后索性不看了,起身跟到厨房,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你晚上做什么?”
杨宙避开伤口洗干净手,转过头示意他也洗洗。于是许时曦又挪过去洗手,杨宙立在他身边,帮他把洗洁Jing挤在手心。
“没有洗手ye吗?”许时曦随口问。
“做题,”杨宙先回答了他第一个问题,然后又道,“洗手ye在浴室那边。”
许时曦闻闻手上的味道,洗洁Jing特有的不那么清新的柠檬味,带着些消灭油渍污垢的肃杀气质。
“没有沐浴露好闻。”他点评道。
杨宙说:“那当然,洗澡和洗碗不一样。”
许时曦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