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了南方,住回了家里,家里头比他记忆中的样子很不一样。他考上大学后,他母亲将家里重新装修了一翻。这跟他记忆中的样子有着天差地别。
他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时间的变化,他醒来后,只记得他要去高考,还是个刚成年的考生,走人生的第一个岔路口,却不曾想自己连未婚妻都有了。
半年后,宁夫人送走了过来吃完饭的夏意,拉着宁双成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小意娶回家?”
宁双成暂时没这个想法,“妈,我还小呢,结什么婚?”
记忆中还停留在要去高考的小少年突然要他结婚的确是太勉强,不过宁夫人可不愿意放过他,“你不小了,小意都快29岁了,你还要拖着人家女孩子到什么时候?”
宁双成总觉得奇怪,“可是……”
“可是什么?我看见了,你把外婆送你的定情信物都送给小意了,说明她才是你想要共度一生的人。那个赵昔很不要脸啊,看到你失忆了就想趁虚而入,你看看小意多大方,多信任你,你怎么忍心辜负这一份信任。”
“妈,赵昔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每当提起他的时候,心脏的地方还会传来一阵一阵的痛,宁双成只能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但是他发现,刻意的忘却,连时光都变得漫长起来。
他觉得赵昔很可爱,如果没有恋人,他估计会和他在一起吧。可是,哪有什么如果。
“难道我说错了吗?他这种人算是第三者了,还是明目张胆的第三者……”宁夫人还想骂,不过在看到儿子愈发的苍白的脸后,她停止了无尽的谩骂,转到正题上来,“你以前为了工作都拖着人家女孩子这么多年了,是时候给人一个承诺了。”
一转眼就过了半年了,那份记忆真的拿不回来了吗?
赵昔回到南方后,打听了许久,才知道了宁双成的新住所。宁夫人真是把她的宝贝儿子藏得严严实实的,防他跟防狼似的。他们断了一切联系,赵昔又陷入了疯狂寻找他的日子。
等到他终于找到了,在门外徘徊了许久,不敢敲门,倚靠在街边的墙上,他站在他们家门口的路灯下,等到秋高夜凉,明月高悬才见到了他想见到的人。
“你怎么来了?”他的笑容有些勉强,在赵昔面前,他不知道以他的自制力还能坚持多久。
“你躲我躲的真够彻底的。”赵昔脸上挂在冷淡的笑,他找了面前的这个男人找了很久,那种未知的心慌难耐,化作了一层层的疲惫,像一座座大山,压着他往前走。
可偏偏,在这个男人面前,他化作了蛇蝎猛兽,必须躲着走。
他从兜里拿出日日随声携带的吊坠,试探性地问,“你见过这个坠子吗?”宁双成内心燃起一丝希望,他竟然有一丝妄想这是自己送给赵昔的。
赵昔盯着那条有点年代被磨的光滑的吊坠摇摇头。
果然,夏意才是自己的未婚妻,一切的一切只是他的幻想。
面前的这个男人实在太美好了,才给了他一个妄想,他是时候该亲手结束这份不该有的念想,“你以后不要再来了,我已经给过你一个月了。”
赵昔只怪自己太自负了,他以为能百分百让这个男人想起他们的过往,不曾想这个男人啊,比他想的还要固执的多,他只能放下他的自傲,低声地请求道,“你能不能跟我去海南看一看?这是最后一次了。”那是他们的家乡,是承载他们很多美好回忆的地方,他应该会想起来的。
宁双成神色平静地道,“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最后一次,好不好?”他不相信就这么简单,老公就成了别人的。他多自傲的一个人,低声下气地求他回头。难道自己对失忆的宁双成一点都没有吸引力了吗?你真的要放弃我了吗?
他自嘲地笑自己,赵昔,你也有今天。
“对不起。”他竟不敢看他的眼睛,那一颗心,揪着疼。
“我恨死了你的对不起。”他失了控地朝着他控诉,多年的冷静与优雅,在这一刻崩了盘。
“我要结婚了,婚礼就在这周末。”他努力克制住纷乱的情感,装作淡定地跟他说道。
空气骤然安静,那像是冷泉一般浸润的眼凝聚了水汽,顺着眼角流了下来,那眼角滑落的泪,像是灼热的火光灼伤了宁双成的心。
在听到他结婚的那刻,他的神经像是同一时间全部崩裂,他不受控制地道,“你凭什么结婚,我允许了吗?”
“对不起!”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知道他做错了,做错了很多事,对不起他。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为什么这么着急结婚?你想逃避我,什么时候我变得让人这么的避之不及?”难道就因为他没留过几张热恋的照片,就能把一个人彻底弄丢吗?
还是宁双成你从未爱过我。
“宁双成,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你自己内心的感觉而要选择相信一个欺骗你的女人,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你曾经抱怨我不够爱你,我的爱明明不比你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