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季鸣忱没有,季鸣忱开了两间房。
季鸣忱都给他脱光了还开了两间房。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这只有两种解释。
要么就是季鸣忱突然想开了,丧失了对中年男性Beta的兴趣。
要么就是这小孩对他认真了,不是随便说说玩玩,也不是单纯地想那啥他。
可当睡饱后的大脑开始思考这件事情时,有一个声音却又在心底惹人生厌地响起来。
我配吗?
这就很贱了。
不被爱的时候觉得被世界冷落了,被爱的时候又开始质疑自我价值是否匹配,然后周而复始。
“小叔叔?”
见他太久不跟过来,季鸣忱又从隔壁探出半个身子来叫他。
“就来。”
*
葛出云对季鸣忱的衣品是不加掩饰的嫌弃,毕竟他的箱子里除了一套定制的西装外,就只剩下印花略有区别的帽衫和运动裤,根本没给他发挥的余地。
“你是不是没衣服穿了,等回去之后,我带你去买几件新的吧。”他挽着过长袖口,有意识琢磨了一下自己地措辞,让这话听起来不那么充满嫌弃。
但季鸣忱好像没听见他说什么,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腕看。
他抬起手,在季鸣忱眼前挥了挥。
“怎么了?”
“没事。”季鸣忱怂了怂鼻尖,欲盖弥彰地错开了眼神。
从前葛出云拿他当小孩儿,换衣服从来不避讳他,以至于经年累月下来,给他攒了不少春梦素材。
记忆中衣帽间的灯光是从斜上方打下来的,把他穿衬衫时背肌耸动的纹路照得清明,浮世绘风格的纹身从半透的白衬衫下面显露出来,再配合上扣皮带时咯吱咯吱的脆响,就好像那些背上的鬼怪在狰狞地笑话他痴傻的脸。
那笑声直到他转向手边的配饰柜才停下。
他半弯着腰,隔着玻璃柜门挑选着今天要戴的配饰,挺翘的tun会把西裤撑出一个饱满的圆弧形,他全然不知道自己正用怎么样的眼神看着他,只是抬起手不紧不慢地系着袖扣。
袖扣有时是两颗,有时是三颗,屈臂时会露出一小节手腕来,那处突起的关节就正对着他,每每到这儿葛出云就会扭过头来打断他的视线。
“怎么,等着急了?”
“先去车上等着,我马上就来。”
葛出云不知道季鸣忱看他手腕的时候,脑子里装的都是黄色废料,他以为小孩儿没得到夸奖在闹情绪,还伸手在他脑袋上呼噜了两把。
他想再说点什么,搜肠刮肚最后也只蹦出来一句,“干得不错。”
季鸣忱愣了两秒,“你是在夸我吗?”
“不是你让我夸你的吗?”
“嗯……然后就没了?”
“……”
葛出云是真不会夸人,让他挑刺他能一个顶仨,让他夸人他能原地变哑巴。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呼呼睡了一天大觉,小孩儿忙前忙后地给他解决了一大半烦恼,他就拿一句“干得不错”糊弄人家,确实不太地道。
“要不……满足你一个小愿望?”他揉了揉后脖颈儿,睡得太久脖子有点僵。
他话音刚落,季鸣忱的眼睛就炯炯得亮起来,亮得他有点后悔。
“那我想在你的衣帽间里……”
葛出云以为他接下来会说出些过不了审核的词儿,结果季鸣忱只是满眼兴奋地望着他说,“……给你换衣服。”
“啥?”
这下葛出云彻底懵了,心说这难不成是要弥补一下小时候没玩过布娃娃的遗憾?
第27章
季鸣忱能不能给他换上衣服,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季鸣忱刚说出自己的愿望没多久,就被阿周一个电话叫走了。
阿周办事向来利索,昨天在秀场碰见的阿娅,今天就谈拢了了YuGarder的春夏全球广告,但要季鸣忱现在就动身去东京一趟,和另一位模特接洽。
YuGarder也是知名度较高的老牌企业了,丝巾和墨镜尤其出名,设计理念比较走极端创新风格,也是葛出云明年计划合作的品牌方之一,Especially当年果决的改版,虽然使其在纸媒萧条的变革中存活下来,并有了今天的地位,可在十多年后的这个时代里却显得尤为闭塞。
年初开始葛出云就有了开展新一波改革的打算,可惜推进的一直很不顺利,季鸣忱的到来或许真的能成为他插在吹响改革号角上小红旗。
就是小红旗走得时候一点大人样儿没有,三步一回头,像个还在戴红领巾,不想去上学的小学生。
季鸣忱得在首都机场转机,和他不顺路,但送走他后,离自己的航班也就一个半钟,葛出云索性玩了会儿手机打发时间。
月刊的电子版比实体刊发行的要早,管理员后台登陆后,点赞评论的消息连片地涌了出来。
管理员一共有四个,葛出云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