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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德拉科之间平和的气氛持续了两个星期。
原本在仪式后一周,斯内普就能替德拉科解开咒语,让他重新回到男性的身体,在那一周里,在所有知情人中,德拉科日日期盼这一刻的到来不说,就连哈利也数着日子,他知道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
对德拉科而言,女性的身体是禁锢他的根本,只要在这个身体里一天,他就永远无法考虑和哈利的半点可能性;而无论哈利说得多么真挚,只要他还是个女人,他的多疑也不会让他相信哈利能不在乎性别。
但是到了那一天,斯内普却被伏地魔召唤走了。希望的火苗‘砰’地从德拉科眼里熄灭,他像受了无比巨大的打击,从来挺直的脊背一下子弯曲了下去,哈利感受着从他心里传来的巨大失落,感到像落水一样shi淋又狼狈,还没等他忍不住上前拥抱德拉科,对方塌下的肩膀就开始颤抖起来。
“为什么是这个时候……太巧了,波特,他……他是不是知道了——”德拉科脸色苍白,手指下意识扯住哈利的袖口。
“不,不可能的,”邓布利多在办公桌后摇头,“你们顺利完成仪式的事现在仍在有效的保密范围内,西弗勒斯虽然没有传回消息,但能确定他很平安。”
直到哈利把担忧的德拉科顺利地哄回了寝室,他才有时间真正去思考“间谍”这件事。
这个不知藏在哪里通风报信的人已经严重影响了德拉科的心理健康,也让哈利觉得Yin影如影随形。他不喜欢这样,但又没有一点办法。
这段日子,他和德拉科的关系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平衡点,每天,哈利会跟在德拉科身边,确保它不会孤身一人,他们很少说话,但哈利尝试和他交谈时,他不会和哈利争执,而是像六年级刚开始一样,沉着脸心不在焉。
哈利觉得德拉科在有意识地控制他自己的情绪变化——为了不让哈利轻易地探听他的心。
偶尔,在斯拉格霍恩暂时代替斯内普给他们上的魔药课上,哈利常常会在低头替德拉科处理药材时感受到德拉科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赫敏说那看起来就像他陷入了一场又一场困难的思考。
哈利只能祈祷德拉科思考的方向是好的。
在周末,或是作业繁多的午后,德拉科会一言不发地抱着书前往图书馆,哈利会跟在他后面,在离他不远的距离埋头处理自己的作业,时不时抬头查看德拉科的状况,然后盯着他沐浴在斜阳下侧脸出神。这很影响哈利的作业进度,尤其是在失去了赫敏和德拉科为他的魔药作业提出建议后。
但是这样沉默的相处并不坏。是的,有时候哈利自己也感到惊讶,除了有些夜晚他会想起德拉科的皮肤是多么柔滑外,他真的有些享受这样宁静的陪伴。
他们的关系像是加速了十几倍,就像过往六年可以忽略的吸引堆积在这短短的半个学期爆发了一样,不久前他们还恨不得掐死对方,转眼间又被迅速推着到了一个亲密的关系里。尽管哈利没有半点后悔,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两周像是“冷静期”的时间让他能更好地去审视自己和德拉科的感情。
而最终他审视的结果是:这绝不是一时的激情,他甚至就着这两个星期想象到了他们在一起十年、二十年后,当他们领养了几个可爱的孩子,将他们送上前往霍格沃茨的火车,然后他和德拉科会回到他们的小家,像现在这样,平静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不需要每分每秒地黏着对方,只是不时抬头相视一笑。
上帝,他从没有这么希望自己赢得这场该死的战争。
和德拉科的相处平稳又悄悄地进步着,就连伏地魔的活动也突然减少,并且没有针对德拉科的媚娃身份做出什么——这让哈利怀疑伏地魔是否真的明白媚娃意味着什么。
他们警惕着伏地魔,紧盯着食死徒的一举一动,但除了贝拉特里克斯大半个月前曾在霍格莫德村里短暂出现过外,霍格沃茨附近再也没见过食死徒的身影。
不过哈利从来没有懈怠——不管是保护德拉科,还是保护自己。
这一天同样是风平浪静,在他和德拉科一前一后地走进礼堂前,没有一个可疑的人靠近他们,赫敏和德拉科从医疗翼的谈话后都刻意忽略了对方,反倒是罗恩,是的,反倒是罗恩,在三人里是德拉科搭理得最多的人(虽然有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明嘲暗讽)。
他们在格兰芬多长桌的空位坐下,而周围的人都对德拉科的出现习以为常了。
哈利把第一时间将桌上的苹果派推到了德拉科面前,没有得到感谢,但他不怎么介意,因为随着德拉科的食量越来越小,他的身形也越来越单薄,只要他愿意吃,对哈利来说就是件好事了。
罗恩往嘴里塞了一块rou派,看了一眼酸溜溜的苹果派,做了个鬼脸,“又是这个,连我都要看腻了,又酸又黏糊糊的,只有你喜欢。”
德拉科抬起眼皮,脸色不太好看地说:“你管我嘴里吃什么,鼬鼠。”
眼看着他们又要吵起来,哈利和赫敏交换了一个眼神,赫敏翻着眼睛拉起罗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