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斯内普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地看着德拉科。
“我再清楚不过了。”
赫敏在一旁摇头。哈利抓住德拉科的肩膀低声说:“你不清楚!不,你不需要……”一只手按在哈利肩上,邓布利多充满智慧的眼睛和哈利对视,“哈利,为什么不听听德拉科是怎么说的呢?”
他不需要听!哈利内心燃起一股怒火,那是对他自己气愤。他从不想要“剥削”任何人,也不想让任何人被迫为自己付出,纵然他可耻地感谢这场意外让他和德拉科产生可能性,但是——不,不会再有针对德拉科的强迫了。如果他们还要继续发展下去,那也必须是脱离这个该死的咒语之后!
“他不需要说。他们不相信就算了,德拉科可以一直和我在一起,马尔福夫人也可以留在格里莫广场,不会有人能伤害他们,他们不需要凤凰社的保护!”他喘着气大吼,顾不得赫敏扯着他的衣袖让他礼貌一些。
德拉科双手抱臂,“算了吧,波特。”他说,“你太天真了。当我们两边都认定我们不值得信任的时候,你觉得我和妈妈在战争中能得到多好的保护?而且你以为妈妈为什么会出现在报纸上?”德拉科冷笑,“那是凤凰社不让我们有退路。”
哈利僵硬起来,他环视周围,求证般看向赫敏——她无声地点头。
“噢,哈利……”邓布利多的视线落在他背后某个地方,像是透过现在看遥远的从前,“有时候,事情并不总是按我们希望的发展。”
即便哈利从来不是生活在什么童话里,但这一刻,现实像他展示了更残酷的一面。它和那些赤裸裸的伤害不同,它无声地让人明白什么是无能为力,世界并不只有黑与白两种色彩,在他和伏地魔非黑即白的争斗中,还有很多像德拉科一样挣扎在灰色地带的人。
这是想要努力确保战争胜利的凤凰社成员的错吗?不。
当你环顾四周,发现每一个人都是无辜的。每一个人都只是做了对大局最有利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怪罪和迁怒,于是你只能愤恨是命运的不公。
哈利感觉心里憋了一口恶气,他明白自己不该冲邓布利多生气,如果他非要气谁,那也应该是他自己或是天杀的伏地魔。
在整个室内只能听到他急促的喘气声时,他心底被激起一丝反叛。他不——绝不!绝不屈服在这愚蠢的政治之下,他和德拉科的开始已经充满了欺骗、谎言和做戏,他绝不允许这其中还要掺杂成年人的利用和政治考量!
“好吧,”他听到自己冷硬的声音,“我的答案是不。除非咒语的事解决,否则绝不。”
“波特,你有什么毛病?”德拉科推开赫敏站到他面前,灰色的眼睛瞪大了看他,“咒语……你难道还期望我该死的能从媚娃变回去?噢,需要我告诉你我体内的媚娃正是一切麻烦事的起点吗?”
哈利拒绝看着德拉科,他专注地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睛,“你不明白……教授,我不能这样对德拉科,他不该为我牺牲。”
“哈利说的是对的,教授,这是一辈子的事。”赫敏和哈利站在了一起,“他不该在这时候和哈利完成求偶的,咒语解除后他会疯的。”
“需要我提醒你们高尚的品格一下,我想我刚才完全是清醒着说出我愿意的吗?”德拉科有些咬牙切齿,“而且你们格兰芬多糟糕的语法什么时候连男女都不分了?”
噢。哈利和赫敏对视一眼。他们说漏了嘴,他们从来都把德拉科看作男孩,这太容易说顺口了。幸好德拉科看起来没有在这上面计较,他更像是习惯性地挑格兰芬多的刺。
“我想这件事并不用着急。”
在一片沉默中,邓布利多突然露出笑容,他对着角落脸色难看的斯内普大笑几声,然后再次回到了他的办公桌后,抓起一把糖果,在几个学生不解地眼神里,分别塞给他们几颗彩色包装的糖。“这是你们品格都如此优秀的奖励。噢,西弗勒斯,看看,这都是多么好的孩子啊。”
哈利的手心感受到糖纸硬硬的边角,他想要再跟邓布利多表示自己的决心,但这位校长挥了挥手,那副神秘的笑脸又出现在他脸上,“这件事不着急,现在,为什么不一起去享用这些美味的糖果呢?只有把糖纸剥开吃下糖果时,你才会知道它是什么味道。”
哈利很尊重邓布利多,是的,这毫无疑问。但是他发誓,有时候他真的很烦他这种神神叨叨的说话风格。
赫敏不满地嘀咕着,瞪着那些糖果表达她的疑惑;德拉科像是早就明白邓布利多的风格,随手把糖果塞进兜里,面无表情地在思考什么;全程缩在角落不出声的罗恩是唯一一个扭开糖果塞进嘴里的人。
“哇哦,”他小声打破沉默,“是薄荷柠檬味的。”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看向斯内普。哈利想这是让他们离开的意思。
“可是——”他正要据理力争,然而一只苍白的手伸出来,拽住他的手臂,德拉科抿着嘴,“走吧,波特。”
无论他们有多不忿,斯内普仍然强硬地把他